白宙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不大的房子里挤着好几个病人,再小的动静也能被无限放大,尤其是陶桃还坐在他旁边玩游戏机。
看见白宙睁眼,陶桃甩开游戏机,从旁边端了杯热水给他,“怎么样?”
白宙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几天,一动骨头咔咔响,浑身酸软无力,但他不想陶桃担心,便道,“挺好的。”
喝完水,他涨红着脸,有些难以启齿,还是陶桃一眼看出他的为难,“要上厕所?”
见白宙点头,陶桃干脆把人扶了起来,“走吧。”
在她眼里,白宙就是个小孩,她对他没什么性别观念。
上完厕所,医生来了一次,给白宙做了个检查,确定他康复不错,便准许出院了,只是叮嘱白宙注意休息。
出医院大门,陶桃打电话给她爸,白宙被她扶着,这么一段路,他便觉得有些吃力,但他面上不显,陶桃也没注意。
等坐上陶父的车,白宙才好受点。
陶桃口无遮拦,“爸,你这公车私用啊?”
“说什么呢?”
陶父从后视镜里瞪她一眼,而后又对着白宙关切道,
“小宙,你怎么会晕倒在巷子里?”
白宙抿嘴,话到嘴边被陶桃抢先,“医生都说了他是脑部遭遇重击昏过去的,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要不是有人发现他,只怕就淹死在巷子里了。”
“爸你今天这车算是开对了,就该去学校教训下那群兔崽子!”
顾郢昨晚打了一晚上跨洋电话,困得要死,结果刚趴下就被吵醒了,教室里轰闹得像菜市场。
“靠,学校来警察了!”
“谁犯事了?!”
“让我看看,哪呢?”
“警察旁边那个是谁啊?”
有人认出白宙,小心去问顾郢,“顾哥,那不是来找过你的小子吗?”
顾郢困倦中抬起头,掀起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脸上写着快滚两个字,然后继续趴下。
吃了冷脸,这人心里惴惴,他见顾郢趴在那,正准备走,又听见埋在臂弯里的人沙哑道,“发生什么事,你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