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他了。
顾郢盯着他湿润的睫毛,白宙皮白,五官不算出彩,但组合在一起有种轻淡的舒服,尤其是眼睛,他光是眨眨眼,顾郢心上便痒痒的。
“你下次别这样了。”
白宙抓住顾郢的手,顾郢手掌和白宙差不多大,但手指比他更长一些,漂亮得如同工艺品。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双手要拖着他一起沉入水底呢。
顾郢扫开他耳朵旁边的湿发,语气轻轻地飘在白宙耳边。于是顾郢的过往在他嘴里就像一缕烟似的飘了出来,灌入白宙耳中。
白宙对顾郢的过往有很多猜测,但顾郢没开过口,他自然也琢磨不透。但不管是哪种猜测,他想顾郢应该是从小就被家人宠到大的,不然怎么能养出这样飞扬的性子。
但直到这一刻,从顾郢嘴里他才知道,原来顾郢的母亲早就去世了。
“很可怜是吧。”
顾郢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些事,说这些话时他紧盯着白宙的反应,白宙眼睛里的湿润让他轻轻笑了起来。
“你哭什么?”
“我都没哭。”
顾郢轻描淡写,却叫白宙止不住眼泪,他眼睛里蒙蒙的一层水雾,看着怪可怜的。
白宙流了多久,顾郢就坐着看他哭了多久,他很新奇地盯着白宙看,把人看到不好意思了,他才伸手去给白宙擦拭。
“你眼泪比女生都多。”
两人这样一闹,已经下午了,顾郢肚子饿得直叫,白宙当时讷讷邀请顾郢去他家。
白宙领着顾郢到家时,正好撞见干完农活回来的白父白母。
白父白母两人一辈子待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见的人基本都是同村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顾郢这样肆意的少年人。
见他长得俊又听说他是白宙的同学,两人脸上带出来一点拘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