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宙回家时,他爸妈都不在家,只是桌上留了一份饭菜,白宙热了吃,又把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
白宙家在村里,是一户两层的自建房,虽然不漂亮,但还算宽敞,白宙上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他的房间久不住人,窗户又紧闭,多少显得阴暗。
窗户打开,一些虫蚁的尸体从外面的窗框上簌簌掉下去,白宙又打水把房间里外都擦拭了一遍。
等做完这些,白白父白母终于回来了。
看见白宙,白父只问一句,“考得怎么样了?”
倒是白母拉着他,再三打量之后,有些愁,“怎么又瘦了?”
吃饭的时候,白父喝了杯小酒,对着白宙道,“好好考,你爸就靠你了。”
古来至今为父母者,大多喜欢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期望给自己的孩子。
白宙边夹菜,低低应了一声。
许是来了兴致,白父越讲越来劲,语气激动,“你可千万别跟那个赔钱货一样,就知道丢我的脸。”
“早知道你生这么个玩意,当初不如直接淹死。”
说到后面,语气怨怼至极,竟是朝着白母开口。白母脸色霎时苍白,失了血色。
白宙放下筷子,眼神落在白母脸上,为什么不否认,明明是他们自己的孩子,却能用这样的态度来怨怪,来轻贱。
“你们当初只想要一个男孩吗?”
白宙平视着两人,试图得到一个他早就知道的答案,白父有些愣怔,酒精麻醉了他的大脑,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白宙的意思。
但白母听懂了,她看着白宙,眼神里是软切的泪光,在白母带着泪光的眼里白宙慢慢低下了头,“我吃饱了。”
等他离开,白父转过头,脸涨得通红,泛着血丝的眼睛瞪大,酒杯狠狠砸在桌上,“他什么意思?”
贴着枕头,白宙的目光透过纱窗,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天幕,星子明亮,月色温柔,天上的云飘来飘去,组合成了不同模样,在这里面他似乎看见了白淳哭泣的脸。
白宙有意识开始,他总能看见白淳躲在角落里哭。
吃饭的时候,白淳得等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