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郢承认，他不是好人。
与其让白宙笑着，他有时候更想见到白宙的眼泪。
白宙听到顾郢的问题，一开始的确有些想要退缩，这个问题，比练习册上的题目还要让他难以做答。
对他来说，能当着顾郢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用了莫大勇气。
但这是顾郢第一次面对面地问他要一个答案，白宙犹豫几秒，重新握上了顾郢的手，顾郢的手很烫，明明有开空调，但他浑身还是跟个火炉似的，一寸寸地温暖着白宙的身体。
他目光由下至上对上顾郢，眼神直勾勾的，没有半分躲闪，“因为你是顾郢。”
“我不会骗你。”
此时的两人，谁也没想到若干年以后，白宙会说出那样一句话，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别开目光，没有看顾郢，语气淡淡的，“你不是说过，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吗？”
世事无绝对，但白宙此时的确是捧着一颗真心在喜欢顾郢。
熬到十点，白宙终于写完，顾郢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练习册一合，白宙怯怯开口，“太晚了，我得…回了。”
总不能强抢民男。
顾郢绷着一张脸把人送到楼下，白宙想让他早点休息，不让他送，但顾郢脸色实在臭，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不过好在白宙虽然不会说让顾郢开心的话，但他会做让顾郢开心的事。
比如现在，他悄悄地靠近顾郢，声音低低的，脸也涨得红，还四处张望，像做贼一样，“你头低下来好不好？”
“干嘛？”
顾郢随意弯腰，眼前一道阴影闪过，嘴上就贴了一个柔软的泛着凉的东西。
这瞬间，顾郢眼睛微微睁大，浓黑的睫羽动了动，才意识到贴在他唇上的是白宙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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