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眼睛好亮,但目光很沉,吞进了最后一丝余光,让白宙想到了海底的微亮。
身下的沙砾细软,透着点凉意。白宙没忍住顾郢身边靠了靠,察觉到他动作的顾郢笑了起来。
他把视线转到白宙身上,用一种戏谑地语气问道,“冷?”
不等白宙回答,他便伸手把人揽进了臂弯。两个少年人灼热的体温足以驱散暗夜的寒冷。
“明天几点的票?”
木叶在风中摇颤颤,白宙回想了一下才开口,“早上九点。”
月光映在白宙眼底,像一层亮晶晶的银箔,为他的目光镀上颜色,让面前的这个人,脆弱又多情。
然后轻而易举地诱惑到他。
顾郢喉结滚动一番,自制力促使他移开目光,尽量用漫不经心地语气开口。
“要去多久?”
脑袋下的胳膊,近在咫尺的身躯让白宙有些恍惚,他身上沾满了顾郢的味道。两人的衣角交缠在一起,就连说出的话,也成了第二信使。
白宙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国庆他们放五天假,这五天假他没有想过要如何分配。
直到顾郢提出这个问题。
“你呢?”他不答反问,“你打算干什么?”
顾郢松动了那只自由的手,朝夜空做了个虚抓的姿势。然后才慢悠悠道,“睡觉。”
白宙不理解这种想法,但这不阻止他开心。因为顾郢没有想过放假要去找苏霈。
这样简单的快乐冲昏了他的头脑,使白宙问出愚蠢又越界的话来。
“那苏霈呢?”
顾郢从白宙脑后抽出胳膊,他撑起身子,打量了一番白宙,然后道,“你很在意她?”
是的。
白宙不能违心地说自己不在意苏霈。
他太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