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厕所,老旧的灯管在上面晃悠悠洒着黏腻浓稠的灯光,腥臊的尿骚味充斥着这个狭窄的空间。
墙上的镜子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垢,白宙几乎辨认不了镜子里的人是自己还是某个肮脏邋遢的鬼魅。
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很多拎着利斧的侏儒,白宙刚要走开,头就被人摁进盥洗盆里,哗啦啦的自来水从头顶流了下来。
“哟,这是什么?”
有人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那根烟。
“原来好学生也抽烟啊?!”
周围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嗤笑,阴鹫的,不屑的,打击他成为了最好的发泄方式。
头发被人抓了起来,他只能被迫抬起头,这些人并未防备他,所以白宙轻而易举的就把东西抢到了手。
“操!你他妈还敢还手!”
下一秒,腹部遭到撞击,白宙被人抵在墙角,身上各处传来雨点的声音,利斧劈开一块又一块的皮肉,斩断所有相连的骨骼。白宙尽可能的缩成一团,用手护住头部。
太痛了。
惩罚和恶意是没有尽头的,你的沉默和反抗只能招惹更大的祸端。
“只要你把老子脚上的东西舔干净,今天就放你一马。”
一只脏兮兮的布鞋出现在他面前,周围人似乎没忍住,全都是称赞声。
“你好损啊!”
“还是你小子有招。”
布鞋的边缘沾着点污黄的尿渍,它的主人大肆而张扬的把脚伸在他面前。白宙没有动,下一刻有人揪住他的头发,用力的把他往鞋子方向推了推。
“舔啊!”
他的手指动了动,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出好戏,头发的禁锢也被松开。千钧一发之际,白宙借着站位间的空隙把一个人推到了其他人身上,然后冲了出去。
“帮帮我。”
遍布伤痕的手拉住了衣角,他说完这句话,身后的人就已经追了上来。
顾郢侧过头看着他,眼中明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