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熟很快就被他归结于可能在学校里有过一面之缘,毕竟大家是校友,毕竟郁书学长长得好看,见过之后记住了脸也是情有可原。
陈一然目前还无法把身边的人和自己看过的色情影片联系起来。
而另一头的郁书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险些经历了掉码。
他上一次配眼镜还是大一刚开学的时候。高中的时候他就感觉视力明显下降,但父母不管,所以一直拖到上了大学,等他拿到了奖学金且逐渐开始能存下一些钱之后,他才自己去医院验光。眼镜自然也就知道在医院配了,他对外观没有什么要求,选了最便宜的黑框眼镜,当时也没想到,他本硕连读八年,这副眼镜就陪了他七年。
对于即将购入的新眼镜,他也没有什么想法。尽管现在他的存款称得上是富裕,但对于未来的打算以及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让郁书早已习惯了能省则省的生活方式。樊焱带着他走进购物中心这家看上去就很昂贵的高档眼镜店的时候,郁书的内心是拒绝的。
樊焱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但这次他没有体贴地提议换一家店,而是说:“我有这家店的会员,配镜打八折,可以免费打薄和升级防蓝光镜片。你要验光吗?还有检查眼球健康,都是免费的。”
一方面,樊焱觉得郁书的美貌值得更轻巧精致的镜框;二来,就当是他的小私心吧,既勉强可以称为情侣款的智能手表之后,他还想要一副勉强可以称得上情侣款的眼镜。
嗯?可以薅羊毛?
穷惯了的郁书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你也近视吗?平时好像没见过你戴眼镜。”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樊焱。
“还好,一百度都不到,偶尔做模型或者画图纸的时候会戴上。我的墨镜也是这家的。”墨镜郁书倒是见过,樊焱开车的时候会戴。
不过由于郁书戴了隐形眼镜,最后并没有验光。在导购的推荐和樊焱的怂恿下,最终他买了一副金色细框眼镜,还另买了一副墨镜。
配镜需要三小时,樊焱果断抛弃了电玩城里的那三个便宜室友,这个时间正适合和学长一起看一场电影。
他们的选项不多,评分3分的烂俗喜剧,狗血未婚先孕校园纯爱,剧情老套但算得上大制作的国外动作片。
最合适的当然是动作片,不巧的是动作片最近一场还有一小时,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男生抱着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走进了校园纯爱片的场次。坏消息是走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买的是情侣座,还是可以躺在一起的那种,好消息是他们俩包场了。
郁书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昨晚还睡一张床呢,爱都做了好几场,一起躺着看电影而已。不过樊焱肉眼可见地不太自在,他好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他买票之前确实没发现这是情侣座,但又觉得解释了更加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直纠结到电影开场也没说出口。
情侣躺椅并不宽,主打就是两个人贴贴,还给了条薄毯。郁书对电影没什么兴趣,倒是觉得这个时间用来睡个午觉挺不错的。
樊焱一点都不困,还算给面子地看了一会儿。这种青春疼痛文学改编的校园电影桥段实在老掉牙,男女主高中早恋被发现之后遭到棒打鸳鸯,于是两个人一起发奋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在父母管不到的地方偷吃禁果,如果没猜错的话后续大概还有怀孕打胎分手重逢。屏幕里的小情侣在学校附近的廉价宾馆里翻云覆雨,屏幕外的樊焱面无表情,想着做爱不戴套可不得未婚先孕吗。
呸,渣男。
然后突然想起来好像他也不戴套内射过郁书,不止一次,尽管对方几乎不可能会怀孕。
我骂我自己。
一般这种电影的激情戏都很短且没有什么直白的画面,但是樊焱看着落在床边的衣服和交叠在一起的手掌,莫名想起了上次和郁书一起在酒店拍的那个视频,在他的建议下也用了相似的画面。思绪一旦飞出去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拉也拉不回,而就在这个时候,郁书还突然靠在了他左胳膊上。
他转过头才发现郁书已经睡着了,他的睡颜很乖很安静,呼吸声也浅浅的,整个人显得柔软而美好。
想要偷偷亲一下他的冲动浮现在脑海里,不过被樊焱压了下去,只可惜,压住了上面的想法,压不住下面的动作。
樊焱痛定思痛,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畜牲,为什么看着学长睡觉的样子都能硬。
更加畜牲的是,他把手伸进了裤子。
无耻,下流,精虫上脑,丧心病狂。樊焱在心里唾弃自己此时此刻的行径。但是睡着的漂亮学长就躺在自己身边,要让他当个柳下惠硬着鸡巴看完无聊的爱情电影,他真的会产生心理阴影。
他不会趁人之危对没有意识的学长做什么,也不打算弄脏电影院的毯子,他只是想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受。
但是动作再慢再轻,都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动静。再加上郁书在这样的环境下本来就是浅浅打个瞌睡,所以边上的人一有动作,他立刻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因为整个人正犯懒,所以郁书继续躺着没动,但他听着听着就觉得边上的声音不太对,于是那点瞌睡也被赶跑了。
他不知道樊焱的心路历程,此时只觉得震惊:昨晚才刚放纵地大搞特搞了一回,现在在电影院里居然还能硬得起来,该说……不愧是年轻人吗?
郁书一边在心里服老,另一边又忍不住自己想要逗弄小学弟的心思,他装作被樊焱吵醒的样子,一副还不清醒的表情,抱着樊焱的胳膊蹭了蹭,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唔?”
有点可爱,但现在带给樊焱的只有做坏事被抓包的惊吓。他整个身子绷紧了,就看到郁书嘴角噙着点儿笑意,几乎要趴到自己身上,像只小狐狸一样问他:“学弟真的很有精力耶,要不要我帮你?”
樊焱有点无奈:“学长,你别逗我了。”
如果这还看不出来郁书是故意的,那他就别活了。
郁书用鼻音哼一声,居然真的伸出了手,挤掉了樊焱自己的手握住了那个地方:“我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