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焱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人弄伤了，刚想把手指伸进去检查一下，就听到郁书说自己的左小腿抽筋。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他又把郁书抱进怀里，一边享受着事后的温存，一边轻柔地揉着对方抽筋的地方。
郁书也不再闹，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起来，眼睛一闭，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缓得差不多，郁书也彻底睡熟，樊焱才换到驾驶座。
车门之外，paradise的门口仍然混乱且嘈杂，而车门之内，凌乱的坐垫已经被撤下，郁书躺在后座上，身上盖着樊焱的牛仔外套。
樊焱起步很稳，车速不快，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公寓开去。他没注意在车后不远的地方，两个刚从酒吧出来的人略有疑惑地看着他的车开走的方向。
王雨轩：“我喝多了？晃眼了？刚才那个是三火的车吧？？？”
焦川的语气同样不太确定：“好像……是的？没听他说今晚要来酒吧啊，等会儿群里问问。”
他掏出手机，对着模糊不清的车尾拍了一张照然后扔进宿舍群里@樊焱，心里想着：要是早两分钟出来是不是就能蹭车回去了？
郁书是在樊焱的床上饿醒的。
一回生二回熟，郁书对樊焱的公寓已经不陌生了。他又饿又渴，刚想撑着身体爬起来，结果手上没力，整个人又软趴趴地倒回床上了。
他干脆埋进了软乎乎的被子里，做起了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樊焱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他猜到郁书醒的时候肯定会很饿，所以早早叫了个海鲜粥的外卖，放在砂锅里温着，郁书醒来就可以吃。昨天半夜的时候郁书微微起了点温度，把樊焱吓了一跳，好在早上又退了下去，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被折腾得不清。
鉴于对方的不适有一半是被下药的结果，另一半则是自己的错，樊焱任劳任怨地把人抱去洗漱，再抱到餐桌上，给人盛好粥，拌上小菜，还倒了杯果汁，眼巴巴地伺候着，生怕郁书不高兴。
不过郁书其实没有什么情绪，他就是饿得发晕所以觉得哪哪都不太舒服，热乎乎的海鲜粥下肚之后就缓了过来。
吃完之后郁书又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看着樊焱在厨房进进出出，洗碗、收拾外卖盒，又趴了有十来分钟才终于觉得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征得樊焱同意后，在这个公寓里来回走了一遍。
他上次来得匆忙，其实没有好好参观过。这个两室一厅的公寓，樊焱保留了较小的次卧作为卧室，而原本的主卧则被他改装为了一个自带工作台的书房，郁书还挺喜欢这样的设计，对他来说，卧室有一张床能睡觉就够了，一天当中更多的时间会花在书房。
一面书架还做成了书墙，不过书墙的上层基本都用来放樊焱的汽车模型了，下层的书则以设计类的为主。
“嗯？”
在一大堆装帧精美的书籍中，郁书看到了风格有些迥异的一类：“你在自学小语种吗？”
刚把垃圾扔出去的樊焱一进书房就听到了这句话，再一看，郁书手里拿着他的单词书。
“也不算自学吧，我其实高二的时候就开始学了，那个时候是报班的，想着本科出去留学，现在重新捡起来，自己先背背单词刷刷题什么的，以后要考试的话，估计还得报班。”
郁书点点头，随便地翻了两页，这个单词书每个单元最后附有练习题，他发现上面做满了记号：“这个语种还挺难的，确实报班学更好一点。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研究生留学？之前为什么没去呢？”
樊焱顿了顿。他家的情况略有一点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最后简明扼要到：“我高二结束的那年暑假，本来要准备申请了，但是我妈突然查出了乳腺癌中期，当时就觉得还是留在国内吧，那几年也可以多陪陪家里人。”
郁书轻轻“啊”了一声：“不好意思。你妈妈现在身体怎么样？”
“当时手术很成功，预后也不错，现在好多了，只是需要慢慢调理，”樊焱摆摆手，不是很在意，“所以我又开始为留学做准备了。”
“加油。”
郁书将单词书还给樊焱，随口说了一句：“对了，第三单元课后练习第十二题的答案是错的，这里用反身代词的话意思可就完全变了。”
樊焱赶紧翻到那一页，发现还真是。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郁书，而郁书则对他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也学过？”
樊焱一下就笑了，开朗帅气的大男孩笑起来很阳光，眼睛里亮闪闪的。
“真的没想到！还有什么是学长不会的吗？”
当时的他只是因为又找到了一个和学长的共同话题而高兴，直到将近两年以后，他才发现，很多偶然其实都是一步步堆砌而成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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