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觉得我也可以拍，我可以不要工资。所以，以后只和我拍行不行？”
樊焱提出的请求，对郁书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只花了三分钟就迅速分析完利弊，并且当机立断地将事情定了下来。实际上，哪怕樊焱不提，他也必须要开始找新的人选。现在和他合作的两个交换生只在这里待一个学期，他们七月就飞了过来，一边旅游一边参与了学校暑期的一些工作坊，郁书也是在那个时候和他们两个人牵上线的。
目前合作了三个月，那两个人挺有分寸，不会做什么越界的事情，是理想的合作对象。可惜的就是他们按照国外的日程，圣诞节前就会结束这边的课程并回国，所以满打满算，他们也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而郁书必须要提前开始物色新的对象，在正式开始拍摄之前，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期。
不得不说，樊焱的出现对他而言是雪中送炭。
更重要的是，虽然这样想显得很渣也很不要脸，但这个小学弟看起来确实是很容易被他拿捏的类型。
就像之前提过的那样，郁书的生活已经没有更多容错空间了。他必须让自己忘掉樊焱的感受，才能建立起一道对他来说足够安全的围墙。
郁书几乎立刻化身压榨打工人的资本家，给樊焱下达了一系列任务：学习视频剪辑，用他之前拍好的原片练手，还要去整理这段时间的黄网热点，看看大家都喜欢什么样的py，每个月要准备四五个备用脚本，因为他们需要根据脚本提前采购需要的用到的物品，以及挑选拍摄的场地。
而郁书本人则当起了甩手掌柜，转身钻进了自己的论文里。这周孙立国教授不在，那些毫无意义的打杂也可以暂时搁置，是做自己的研究的最好时机。
等他从实验室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这期间樊焱陆续给他发了几个剪好的视频，可以明显看到进步，而且对方在镜头把控和流程节奏方面显然是有一定天赋的。
审美也不错，挑选的封面图都色而不低俗。
郁书把自慰的那个视频封面截图保存，转手发到了推特，还at了金主爸爸。他的推特账号也叫AsianKitty，基本就是为了预告新视频和接广告的，偶尔也会拍点花絮照作为粉丝福利。
说到粉丝福利……
被他压榨着高强度工作了一周多、几乎要精尽人亡的可怜打工仔小樊，也应该尝点甜头了。
他想了想，打开微信，点击那个写着“憔悴”的表情包的头像，问到：
“樊焱，这周末有空吗？”
“我是说，差不多是时候来一次员工培训了。”
“地点的话，在你公寓可以吗？”
员，工，培，训？
收到消息的时候樊焱失去了全部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拍GV为什么还要搞员工培训啊？横竖就两个人要培训什么东西啊？那之后是不是还要团建和年会啊？所以到底要干嘛，两个人一起看片吗，然后再写个1500字观后感？
樊焱脑子里迅速脑补了郁书来他家，两个人拉上窗帘，用投影仪看一些羞羞的小电影，然后郁书红着脸半倚在他怀里的样子。
好像，也、也不是不行。别说写读后感了，论文他都可以写。
论一起观看色情影片是否能促进亲密关系的提升。
结果就是从收到这条信息开始樊焱就魂不守舍，浑浑噩噩地熬过了周四和周五，终于盼来了和学长相约的周六。考虑到愉快的观影体验需要配备不少附属产品，他提前买了一冰箱的饮料、啤酒、冰激凌和水果，爆米花和薯片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不知道学长更喜欢咖啡还是奶茶就没提前买，准备到时候再叫外卖。
他们定的是晚上八点，郁书不让他去接，说到了楼下给他发消息。樊焱从吃完晚饭就开始坐立不安，表现为每过三分钟都要查看一下消息，他还提前把投影布拉下来了。
万事俱备，只欠学长。
郁书也是准时得有点离谱，八点一到，消息立刻发了过来，樊焱像个小猴儿一样“噌”地从沙发上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了楼，刚推开楼道的门，就看到郁书站在边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短袖卫衣，下身还是牛仔裤，头上还戴了顶渔夫帽，以及那个黑色猫咪口罩。
郁书抬起头和他打了声招呼，帽檐下的桃花眼弯了弯，一下子就让樊焱没有办法在意那个总是在视频里出现的口罩了。
“晚上好，樊焱。”
郁书笑语盈盈，靠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清甜的香味。樊焱平时自诩是个脑子挺灵活的小伙儿，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郁书都会大脑和舌头一起打结，眼睛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学长，晚、晚上好，我家就在饿，啊呸，二楼。”
他都没发现自己带路的时候同手同脚了。
身后传来郁书的笑声，樊焱回过头，看到他一边走进楼道一边摘下了帽子和口罩，清秀漂亮的脸蛋立刻全部展现出来。
“我之前说过啦，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
不过一直到很久以后樊焱都会坚持叫他学长，因为他发现，这个称呼有时候会让郁书更加有感觉，尤其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