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气。”巴弗灭笑着说,“我们分明和他也有过一段不浅的缘分,他不会还是在因为过去和他睡了几回的事情发火吧?”
“兴许是的。”亚巴顿解释道,撒旦心高气傲,又因为他的身份原本就超越众星,高踞许久,自然看不起他们这些魔族。何况路西法本来就气量颇小,总是因着先前的事,要将他们都踩在脚下。何况,路西法的背后不仅仅有米迦勒,还有数位天国身居高位的天使长,他看人的眼光也就刁钻毒辣些。
罗弗寇被他们这样一讲,心中又打起主意来。自然,路西法是不情愿做个低微的堕天使的,想让他那么快就放下身段,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若是他们吃饭饮酒时,和他多说些话,话里明示暗示,难不成他还要装听不懂吗?
想到这里,罗弗寇也莫名高兴起来。他问亚巴顿,是否邀请了别西卜等堕天使,亚巴顿说,他照例给七魔君发送了请柬,不过利维坦、萨麦尔和玛门去的可能性并不高,除非撒旦也前来酒会,否则,他们是不打算来凑这个热闹的。
亚巴顿又说,他倒是真的许久未见到路西法了。最近,撒旦即便是处理政务,也总是避着和他们多打交道。近来莉莉丝的女儿又时常来万魔殿,说要将魔王接去塞米勒米斯与萨麦尔他们同住。路西法答应得很快,只怕要是魔王真搬到了埃特曼南基居住,他们能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亚巴顿还盘算着如何在酒会上让撒旦心甘情愿喝下几杯酒,他这时又露出一个颇为邪恶的笑容来。他确实打算找一大帮魔族过来,羞辱一下路西法,最好能看到魔王陛下泪眼汪汪的样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入夜时,亚巴顿举办的酒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摩洛和默菲斯托菲利斯在一旁说着话,戴蒙瑞还在左顾右盼。亚巴顿也并未见到撒旦前来,反而是别西卜等魔君前来此处,他就心中不快。
贝利尔坐到了位置上面。
他一方面期待着撒旦能来,一方面又并不希望撒旦来到这里。他已经私下很久没和路西法见面了,即便正式会面的机会总有,可路西法在寝宫的四周都设下了法术屏障,摆明了就是防着他们,也防着他。
别西卜无趣地盯着贝利尔灰蓝色的眼睛。他在想路西法什么时候来,也许自己能找他诉说自己的不得已。但路西法对当时的事那么在意,也许他对自己很失望,并不愿意再与自己相见。
贝利尔原先就沉默寡言,而此刻他更不爱说话。别西卜和阿斯蒙蒂斯偶尔会聊上一聊,但是在提到撒旦的名字时,他们会十分默契地暂停讨论和魔王有关的事,或是直接转移话题。
利维坦在座位上都快睡得东倒西歪了,一旁的玛门也不作声,只是默默把玩着手杖上的黑珍珠。
玛门猜路西法一定会来,但来了这场酒会,只怕这酒会的气氛就变了。那亚巴顿又不知要说多少难听的话来为难路西法,撒旦也很有可能因此发火,要不是利维坦非得过来蹭吃蹭喝,玛门早就窝在自己的行宫里欣赏自己的黑珍珠了。
华利弗正和巴巴托斯、拜蒙等人聊天,巴巴托斯见其余的几位魔君似乎都在因为某事出神,就压着声音问,路西法是不是过一段时间才会到场。
他们正小声议论时,听到门口传来咳嗽声。沙利叶从门口走进来,嘻嘻哈哈的,拽着萨麦尔坐到了椅子上。
路西法挽着卡麦尔的手走了进来。他并未抬眼看着在场的魔族,只是默默半阖着眼。他或许不该来这里,那些魔族又开始用那种奇怪又下流的眼神来上下打量着他,这让他感觉被冒犯了。如果不是碍着魔王的身份,他才不愿意来这里接受这些魔族的审视,他们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亚巴顿嘴里挤出几丝怪笑。他打量着撒旦的身体……不过路西法今天穿的衣服很保守,即便衣服上点缀着银色的金刚石,衣服却把胸口和大部分的身体都遮掩了起来。不过,那身长袍的形制看上去也精致,至少能让魔王陛下看上去更赏心悦目。
当魔王落座后,在场的魔族便又安分下来。魔族之中也有一些胆大妄为的家伙试图窥视魔王,但几乎全被萨麦尔瞪了回去。
沙利叶正捏着酒杯,他看了一眼巴弗灭,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巴弗灭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他看到沙利叶绿色的眼睛,他当然不清楚沙利叶通过邪眼看到了些什么。
而宴会就在无声之中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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