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挑着眉，“也没什么要紧。反正你吸收了那样多的斯特莱兹香，只怕生育功能早已有损，只是外表上看不出来而已。”
然后又是一阵颇为诡异的沉默。
撒旦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就算亚巴顿不说，他也猜出亚巴顿在想些什么。
魔族向来以子嗣为重。路西法不清楚亚巴顿为何并不选择在早年与他人生儿育女，但那和他无关。自己现在已经好心提醒了他，他要是还这么不知好歹，自己有的是机会将他下放到牢狱之中。
也该让这个大恶魔好好尝尝牢狱之灾的滋味了。
撒旦这般一讲，亚巴顿就极其不悦。
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会出现问题，何况过了这么多年，要是他的身体真出了毛病，他也能感受到，又何必拖到现在。
但若是真出了事……
亚巴顿的目光移到堕天使的脸上。他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怎么，魔王陛下，现在还在记恨当时我对你做的事吗？”
撒旦此刻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不想和亚巴顿浪费时间，更不想和亚巴顿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亚巴顿要是再这样纠缠下去，他保不准会把亚巴顿从二楼丢出去，反正这大恶魔看上去就皮糙肉厚。
撒旦还在想着事，亚巴顿又凑了过来，对他这样说：“你不记得永恒之夜潘地曼尼南敲响的钟声吗？”
“我记得。”撒旦看着亚巴顿的脸，他忽然笑了，“我听见的是潘地曼尼南的丧钟，在那一刻丧钟敲响了。”
“往事就暂且不提了，我只是想问你，不重新考虑一下？”
撒旦瞥着亚巴顿：“阁下希望我考虑什么？收下你那成吨的礼物吗？麻雀尚且不吃嗟来之食，我又为什么要收下它们呢？”
“不为什么。”亚巴顿的手指划过堕天使的下颌，“绸纱的衣服很漂亮，你或许会喜欢。银丝长袍和金丝长袍也很适合你，只是我还没等到你的答复，你就陷入永眠了。”
撒旦拍开了亚巴顿的手。“我不会收下的。你知道收下它们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不会遂你的心愿。”
撒旦闭上眼沉默了一会。
他没有去看亚巴顿的脸，现在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堕天使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他睁开眼，嘲讽地对着亚巴顿说道，“阁下还是做好准备，迎接那个堕天使的挑战罢。要是输了，这首脑的位置，大约也可以换人了。”
他没有听到亚巴顿的回答。亚巴顿很快就走远了。
撒旦在王座上静默了许久。他身边有一阵风，而莉莉姆就在此刻来到了他的身边。
路西法的神色喜悦了不少。他拍着莉莉姆的手背，又十分语重心长地劝她，要她平日里还是多注意些，少和亚巴顿这类原初恶魔往来。
莉莉姆则在想另一件事。她就与撒旦说，她觉得先前出现在角逐赛的堕天使十分可疑。她私下去调查了一番，却未能查到那位堕天使的身份。
路西法皱了下眉。“别担心这些。我会让沙利叶再前去调查。不过，弗尔拉维兹圆形剧场的角逐赛还并未结束。至于那位堕天使是放大话要挑战亚巴顿，还是真有那个实力打败他，到时候在角逐场上就能见分晓了。”
莉莉姆脑海中又闪过了那道身影。她想起那张与路西法相似的面孔，摇了摇头。
“或许罢，陛下。你当时不在擂台上，没有看清他的脸……可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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