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反应都不打算给亚巴顿,生这邪魔的气反倒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他只是有些担心路西法,路西法的身体虽说有些好转,但到底还是该静养。而且他不能让路西法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迎战。
巴弗灭就是在这时飞下看台的。看台上的魔族又一次爆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这意味着路西法要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多。
撒旦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还可能会负伤,或是交出自己的身体,没有魔族会明白路西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们现在喜闻乐见。无论路西法赢或是输,他们都能看到一场热闹,何况路西法要面对的是两位原初恶魔。
如果路西法失手,他要遭到的或许是比先前惨烈百倍的凌辱。但魔族们乐于见到这样的画面,路西法失手便是他无能。
撒旦面对亚巴顿和巴弗灭的时候还是十分淡然。他甚至没有开口,权杖上的金刚石发出奇特的光来。巴弗灭用露骨而挑逗的眼神打量着路西法,但路西法依旧和过去那样冷静自持,让他挑不出任何错处。
亚巴顿挥动了手中的剑。他听着剑刃交错时发出的响声,而撒旦甚至并未拔出权杖中的剑来。莉莉姆就是用那把暗剑刺伤了他。
路西法还是和过去一样假清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亚巴顿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先前撕开了路西法丑陋的伪装,如今也要将他故作清高的伪装给彻底撕烂。
魔王越是在乎面子,亚巴顿越是有机可乘。老实讲,路西法应该学聪明些,但是他躺在棺椁的数十个纪元里什么都没学到,反倒比从前更加清高,更不可亲近,更难以捉摸。
亚巴顿手中的剑即将刺入魔王的肩膀。但路西法忽然向后倒去,任由自己坠下赛场上的高台。巴弗灭用长尾猛地扫过擂台,这恶魔霎时间飞扑过去,但擂台下方并没有路西法的身影。
看台上方的天幕忽然被血色的浓雾笼罩。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天幕染上可怕的血红,黑色的荆棘爬满了弗尔拉维兹圆形剧场的每一处,而魔王此刻居于看台的上空,深黑色的长袍遮住了他的脚踝,遮住他的身体也掩盖了他的脸。没有人听清楚魔王双唇微动时究竟念出了什么样的咒语,血红色的电光就在这时劈头盖脸地往看台上砸了过去。
巴弗灭躲避不及,在此刻被其中一道闪电击中。他的手臂上出现了血色的纹路,那些细密的犹如血管般的分支里长出了尖锐的荆棘刺。它们穿透了巴弗灭的肌肤甚至骨骼,它们肆意生长和蔓延,开始分食巴弗灭体内的鲜血。
亚巴顿尽可能地挥动手中的阔剑,确保自己不会被那种怪异的东西缠上。撒旦这时轻飘飘地降落在地面,亚巴顿只看到那张略显苍白和疲惫的脸。
路西法喃喃自语了一会:“也是……也是。即便你窃取了拉结尔之书的机密,但你依旧不知血阵为何物。”于是他又割破了自己的手,鲜血流出的地方忽然开始结出细碎的冰晶。
透明的冰晶一簇接着一簇地绽放在撒旦的手中。它们逐渐凝结成形,巨大的结晶体形成了难以攻破的屏障。路西法深吸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那样冰冷,好像那天寒冷的风依旧在割着他的脸。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亚巴顿所在的方向。“下一个,是你。我尽量不会让你太过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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