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是希望自己在卡麦尔的心中依旧是那个高傲又不可一世的形象，或许他是害怕卡麦尔见到他的另一面，会因此失落。
但卡麦尔不希望自己推开他。
路西法考虑了很久。
他双手覆上卡麦尔的脊背，他意识到卡麦尔的脊背都绷直了。而此刻，卡麦尔要比他更紧张。
路西法意识到卡麦尔的下身正在硌着他。
卡麦尔的神色看上去比他还尴尬些，堕天使正挠着头，求助地望着自己。路西法想，他恐怕也不能再拒绝了。
他亲了下卡麦尔的脸。
那只手往他的丝袍里探去，但只停留在他的腰际。
撒旦想，这里不是一个太合适的场所。但如果卡麦尔愿意，他也不是不能和他试一试。
撒旦搂住卡麦尔的脖颈，他压着声音问他，“晚上要来我的寝殿吗？”
卡麦尔听到这样直白的话，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但他又十分木讷，说，自己还是头一次，他害怕自己技术不好，惹得陛下不悦。
路西法有些不可置信。“你还是……？”
卡麦尔点头。
他将脸埋到路西法的脖颈间，路西法身上的香气让他安心，却又撩拨他身上的欲火。“我是。陛下，我只想将——呃，或许您听了会觉得可笑，但我只希望和陛下发生这样亲密的关系。”
路西法现在有些头疼。他在性事上倒是很少成为主导的那一方，反倒加百列那些天使，有样学样，也不知是从哪处寻来的禁书，一来二去，学得还真叫个又快又好。
他就说，要卡麦尔晚上带一些东西过来。
卡麦尔听明白路西法的言外之意，就满面通红，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他忽然问路西法，要不要做些节育措施，他可以去寻来药方，自己饮用。这样，即便他不慎进入陛下的体内，也不会致使陛下有孕。
“你想得还真多。”路西法这时哼了一声。他冲着卡麦尔扬起下颌，就说，卡麦尔可以带一些度数并不浓郁的酒。
卡麦尔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便飞快向撒旦鞠躬，然后就离开了议事厅。
路西法看着堕天使离去，有些无奈地想，或许自己刚才不应该一时心急，就答应了卡麦尔。但是他更不可能把卡麦尔约到自己的寝宫后，又婉言拒绝他。
不过，卡麦尔的反应确实与米迦勒他们不同。这是很有趣的事情，他身为魔王，很乐意多个审时度势的床伴。并且，他可以用卡麦尔来挡一下一些不愉快的风波，他不喜欢那些魔族总是缠着他。
路西法看了下身上的披风，他想，晚上再还给卡麦尔好了。
魔王从议事厅走出。
他忽然想到黄金宫的回廊里的那些画像，以及那个私库，他得去看看《拉结尔之书》是否遭到失窃，毕竟魔族总是多手多脚的。他可不希望有人窃取该书的机密。
只是他立即听见了亚巴顿的声音：“魔王陛下难不成是喜欢睡处男吗？”
路西法一听到亚巴顿的声音就十分窝火。他扭过头看着亚巴顿，直白地讥讽他，“阁下睡过的男女，想必比我多些，也不必为本王传授经验罢？”
亚巴顿将手中的节杖递给路西法。“雷霆之杖。你既然回来了，就该物归原主。这玩意我拿了五千年，也并不明白该怎么用。”
他理了下头上的黑色短发。猩红色的瞳盯着路西法看。“怎么会想睡他？”
“顺其自然而已。”路西法有些恼了，“阁下管的闲事还真不是一般多。”他这时有些想往亚巴顿的脸上甩一巴掌，但他又没好气地呛亚巴顿，“不知亚巴顿阁下见到那枚戒指有何感想？”
亚巴顿这时笑起来，“路西法，你在威胁我。”
撒旦又皱起眉：“对我来讲，你还没有可以被我威胁的资格。这是一个警告，我希望你别再越界，仅此而已。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即便是这样，你也做不到吗？”
“不。”亚巴顿说。“我只是嫉妒他，嫉妒米迦勒，我也嫉妒加百列。他们都可以和你发生关系，但我不行。他们和我一样贪图你的身体，但他们还希望能够拥有你的灵魂，拥有你的爱。卡麦尔或许做到了，但我甚至不被允许近你的身。这很讽刺。”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亚巴顿听到这句疑问时，他俯下身来看着路西法平静如水的面庞。他的手掌撩开堕天使耳畔柔软的发丝，它们依附和缠绕在他的手上。
“选择我。我会比他们更好。”
路西法过了很久才开口。“你亲手放弃了唯一一次机会，是你将我掳到费勒斯宫，在那里将我奸淫的，如今你为什么希望求得我的原谅，甚至我的爱？你爱的是一具完全的肉体，爱的是我和你契合的这具身体，你希望我的下体能时时刻刻缠在你的阴茎上，但你不爱我。”
当撒旦的身影消失时，亚巴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好好想想罢。想好了，再来见我，否则，你会和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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