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不是没见过恋爱脑Alpha,但这样上赶着舔的,的确是头一次见。
他觉得霍祈有演的成分,不完全相信,正要再加把火,许宁冷声道:“我可没有给人当导购导游的副业癖好,喜欢被人围着,不像有的人,当了明星后,出门都得至少四个保镖开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
霍祈咽下红烧肉,适时接话道:“昨天在食堂遇到时,周围好像没有保镖?”
许宁同他科普:“我们学校有规定,有明星进校园要提前像校方报备。”
“原来如此。”霍祈一脸好奇问许安:“那昨天你是在和那个校研究生会的部长约会吗?”
许安脸上的笑都僵住,许宁替他回答:“应该是的,我看安弟和那人很亲密。安弟最是心善纯情,认定的恋爱对象可不会轻易改变,是吧?”
许安当然想说“不”。
那种平平无奇的庸人怎么可能是他的恋爱对象?也就是心情不错陪着玩玩罢了。但许宁和霍祈一唱一和已经把他架起来了,许安不能否认太彻底,只能含蓄道:“还在接触,没有正式交往。”
“是吗?”许宁举起茶杯,遥遥敬他:“那等确定关系后,安弟可要把人带到家里来看看。”
在场的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这其间的火药味怎会嗅不出来。祝琼英暗暗叹气,不想让两个孙子吵得太过,出来打圆场:“是啊安安,你哥说得对,你也赶紧找一个,带回家给我们瞧瞧。”
许安扯了扯嘴角:“自然。”
接下来,他不再多说话了。倒不是许安被怼怕了,嘴皮子争个高低有什么用?之后的才是重头戏,他很期待。
霍祈怼完后却心虚了。虽然他是帮许宁说话,但他终究不是许家人,就这样怼人家孙子还不知道两位老人对他会不会有意见。他端起酒杯,起身朝许曼珠敬酒,惊奇的是,他注意到许曼珠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赞赏?
看来这位长辈比他想的还要明事理。霍祈放下心来,拘谨也消散了些,又是一杯红酒下肚,晃了晃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许宁在桌下偷偷拉他,担心道:“少喝点。”
酒精上头,霍祈大脑反应迟钝半拍,只会盯着自家Omega漂亮的脸傻笑。许曼珠瞧见两人的互动,忍俊不禁:“无妨,等会收拾间客房,让小霍休息会儿。”
一顿饭,除了看不下去早早离席的许泽成和赵文乐,还有默默不吭声暗自谋划什么的许安,可以说宾主尽欢。
一个半小时后,饭席撤了,许宁领着醉醺醺、步伐不稳的霍祈上了二楼。
佣人要带他们去客房,许宁阻止道:“不用,去我房间就好。”
总归他要在旁看护的,可不放心把霍祈一个人扔在屋里。
进到二楼东侧尽头的房间,许宁把霍祈推进门内,刚关上房门转过身,一具宽阔结实的躯体覆了上来,将他按在门板上,炙热粗重的气息洒落在耳畔,带着红酒的醇香。
霍祈抱紧他,开口就是质问,哭腔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呜呜呜我吃醋了,我好酸我好酸,给你写情书送礼物的人都好讨厌!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接受过他们?那些情书和礼物你是收起来了还是扔掉了?不行,桃桃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呜呜……”
许宁好笑地拍拍他的头:“我还真以为你对许安的挑拨毫不在意呢,原来憋了那么久在这等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霍祈稍稍起身,抵住他的额头,面颊酡红,浓密的长睫轻颤,掩不住眸底的哀怨神伤。
“我好嫉妒,嫉妒他们出现在你人生的前二十四年,在我缺席的时候,是他们在陪伴你,而我却错过了桃桃最美好的幼年、少年,你前二十四年的记忆里都没有我呜呜呜……好不甘心。”
“霍祈……”许宁欲言又止,这是喝了多少。
他无奈叹气,趴在霍祈肩头,好言安抚道:“别多想,在你之前我没喜欢过任何异性,你说的礼物和情书我全都当面退回去了,何来收下或扔掉一说?”
“真的吗?”霍祈的干嚎声小了不少。
“可是……可是,我还是好难过。”他钻进了牛角尖,别扭道:“我错过了桃桃很重要的人生阶段。”
许宁有些头疼。
“这样吧,给你看个东西。”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好办法暂时止住霍祈的喋喋不休。
霍祈眼巴巴地跟在他后面,看到他取了书架上的相册,惊喜道:“这是……你的照片吗?”
“是啊,你不是想知道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吗?”许宁按住他的肩膀坐下,在桌面上摊开相册:“慢慢翻。”
“!”霍祈眼睛都亮了。
他珍重地掀开第一页,四张纸张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看得出年代久远,但仍掩盖不住照片里婴儿的玉雪可爱,粉嫩嫩、圆滚滚的,对着镜头或懵懂或开怀。
倏然间,霍祈被会心一击,双手捂住胸口:“好可爱!”
他侧身拉住许宁的手,真诚赞美道:“桃桃好可爱!”
许宁羞红了脸,催他:“快点看,你不睡觉了?”
霍祈开心地翻到第二页。
“!!”啊呀,是小水手!
还有小王子、小蜜蜂、小画家、年画娃娃!
呜呜呜,好多桃桃,好幸福,他是在天堂吗?
霍祈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觉得哪怕下一刻要他死去,他也心甘情愿。
“好可爱啊。”他不停重复道,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每张照片他都仔仔细细鉴赏过一遍,再恋恋不舍地翻到下一页,可这本相册并不算厚,不到一刻钟,便看得差不多了,而相册也仅记载到许宁幼儿园毕业。
霍祈摇摇他的手臂:“还有吗还有吗?”
许宁摇头:“没了,上小学后的照片在我家里,不在老宅,下次再给你看。”
霍祈忙按住他要收相册的手:“等一下,我还没看完,再让我看看!”
好不容易的珍稀机会,他得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