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淮最讨厌的便是受制于人。而现在，他就处于这样的境地。
时刻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血液从手背的针头顺着连接管源源不断通向采血管。林予淮看向输血器上的已采集血液显示：1000ml。
“1000ml，够了。”
他要是不出言提示，旁边冷漠无情的人真的会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血抽尽。三个月过来抽一次血，这人每次都恨不得多抽一点。
操纵着输血器的人无动于衷，即使戴着易容器也能感受他的冷漠：“区区1000ml对于S级Alpha应该算不了什么大事吧。”
林予淮笑了笑，径直按停输血器。
“激将法对我没用。”
真信了激将法，为了嘴上的上风让人把血抽尽才是笑话。
林予淮撕下后颈处的信息素隔离贴。檀木香信息素溢满整个房间。可纵使如此，信息素浓度也早就已经没有三个月前巩固手术后那么浓郁了。
“还像之前一样。巩固一下腺体再调一下信息素。”
戴着易容器的男人把针头刺入Alpha的腺体，调试好实验设备。“虽然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但秉着不想提前把合作对象搞死的原则。还是要提醒一次——”
“檀木香信息素浓度太高和更换的腺体不匹配，排异反应会很严重。”
檀木香信息素沿着后颈处腺体的针孔输送到腺体。外来的信息素和体内原有的信息素已经开始相互排斥。
信息素在体内不安地冲撞，额头浸出些许薄汗：“没事。浓度越高越好。”
浓度越高，和伏特加味道的omega信息素匹配度越高。新换的腺体排异反应本就厉害，既然已经换了腺体，倒不如直接一步做到底，把信息素浓度也提上去。
林予淮试图通过对话转移腺体的痛意，同时也套取更多的信息。
“emperor，三年了。这个每三个月的巩固手术我还要做多久。”
叫emperor的男人收好装着Alpha血液的采血管，语气平静：“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果然像他猜测的一样。只是没想到对方这次直接承认了。更换完腺体后，emperor告诉他只需要三个月后做一次巩固手术。而他做腺体巩固的交换就是1000ml的血液。做完第一次手术后，emperor又告诉他需要做连续一年的手术。
三个月拖一年，一年又拖两年，后来又拖三年。林予淮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emperor是在耍他。却没想到这次emperor竟然连理由都不找了。
S级Alpha的血液和信息素都极为珍贵，算得上有市无价。emperor想借着三个月的腺体巩固手术让林予淮当实验室的免费血库。
其实从开始做腺体更换手术的时候，林予淮就已经猜到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但腺体更换手术不得不做。且只有emperor能做。
三年前如果不更换腺体，虽然他也不一定会输，但他也确实没把握一定会赢。如果是在更早的时候，他一定无所畏惧地冲一把，管他什么输赢。可三年前，他还不想死，他还有想守护的东西。他还不甘心，他不得不兵行险招。
“连骗都不继续骗了？”林予淮按压了下更做过手术还有些不适应的腺体，“那你要是先死了，我岂不就没救了。直接等死？”
“emperor，这不公平吧。你多了个受制于你的天然血库，还几乎算上什么都没有损失。”
emperor难得勾了下嘴角，“林上校，你没得选。全联邦，只有我，会做腺体和信息素更换手术，还能保证80％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