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的表情随着盖子的掀开一点点的失落下去。
“都没个肉的吗?”
“有啊,怎么没有,这云吞可是猪肉馅的,煎饺也是肉的。再说这些也不是让你一顿吃完的。一会儿给你包起来,留着明天吃。”
祝辛将吃食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
“这样啊,不过现在是在牢里,这样也不错。但是回了家,你可以给我做好的。”
洛落搅了搅面前的云吞,一面吃着,一面叮嘱道。
祝辛笑得酒窝深深,连连点头,“好,我记下了。”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还这么大摇大摆。”
洛落将几个大号的云吞捞起,填个半饱,才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问起来。
“这事儿倒是要谢谢蒋闻礼,他上午去跟着来府衙的时候,买通了看守的牢头,让老头将钥匙留在了进门的那面墙上......”
这消息,还是蒋闻礼托了今日当值的书吏才传出来的,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值房抄折子呢。
“傻书生倒是挺有良心,这回能出去,可要好好谢谢他。”
洛落将碗里最后几个云吞干掉,笑着说道。
祝辛自进来便一直在观察洛落,来之前他怕她惊慌,怕她害怕。可进来到现在他看到的都是言笑晏晏的洛落。
“小姐,你害怕吗?”
“害怕?”洛落愣了愣。
“起初是怕的,可是过完堂之后,便不怕了。”
“为何?”
“霍小扇有病!”
“啊?”
这霍娘子不是刚刚有喜了吗?怎么就又有病了。祝辛呆住。
洛落将碗筷放下,擦了擦嘴,表情严肃。
“早先我在我娘的用方记事录上看过一个奇特的病人。此人有时说自己叫王大有时说自己叫王二,他们家有两个儿子,可街坊邻居说他家自来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且他说自己是王大时,宽厚温和,老实能干,孝顺父母。可当他说自己是王二是,便喜好赌博,还打老婆,还说他爹娘是老不死的。完全是不一样的人。有时还会自己同自己吵架。”
“这......这算是什么病?”祝辛疑惑的问道。
“切脉,同正常人无异。这病罕见,我娘便只说是癔病。没有用药,那人后来便自己好了。”
洛落接着说道。
“那何以见得,霍娘子便是得了这癔症?若是有可能帮你证明清白。”
祝辛关切地问道。
“今日在公堂之上,这霍娘子一会儿神色坦然说人不是我杀的,一会儿又神色胆怯的说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两个人互相吵架的样子,跟我娘的记录简直一模一样。”
洛落异常肯定,今日在公堂之上,那个神色坦然的霍小扇子与神色却懦的霍小扇完全就是两个人。
“看来这其中却又隐情,今晚来之前我与鹤娘去了霍小扇的家,找到两样奇怪的东西。”
祝辛想了想,决定将今晚所见告之于洛落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
“我翻到一个上等紫檀木盒子,那盒子上是一把拼字机关锁,暂时还打不开。鹤娘到一把玉柄青面团扇,那扇子上的文字奇怪,不知是写了什么。”
“紫檀,一两黄金一两木的紫檀吗?霍娘子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盒子,也不知那匣子里放了什么。”
洛落听了祝辛的叙述,不由细细分析。
“不过那扇子我倒是知道。那是天台县令夫人送给她的开业贺礼。那字,霍娘子教过我和阿墨,那是女书,写的是:轻罗小扇扑流萤,银烛秋光冷画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