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的儿子昭叙,就是那个银锁里放着钥匙的小奶娃,如今已经是五皇子了。
越王所图甚大,假意同平王达成联盟,却突袭东京城,大开杀戒,一心要吞并陈国。而平王那个傻缺,还当人家是来给他抢帝位的。只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犹如丧家之犬。
平王卖国,却还做了皇帝,简直是贻笑大方。
时间过去了十多年,越王的儿子昭叙,仿照着当年燕灏做内应替陈国偷布防图的手法,俘虏了平王的四皇子……
这简直就是指着陈人的鼻子骂:爹蠢蠢一窝啊!
……
“我同皮岭心灰意冷,本来想要将此事公之于众。可是一来,因为大战,那些确凿的证据,基本上已经销毁了。二来,我们得知之时,平王已经坐稳了帝位。”
“陈国经受不住一丝丝波澜;三来,先帝遗孤尚是孩童,当要蓄力。当天晚上,我们在先帝的灵牌跟前发誓,将这辈子都守在边关,对抗齐人,以来赎罪。”
“虽然我们并没有做过任何真正谋逆之事,甚至于说,机缘巧合之下,将大军开拔到了东京城附近,反倒是救下了陈国。”
“可没有发生,并不代表,我们没有过谋逆之心。与此,颜某深表惭愧。”
……
扈国公颜林时常做梦,梦见在小巷里遇见官家,梦见坐在哨楼上把玩着银针的女郎中阮安。兴许是年纪大了,他总是梦到过去。
他也时常有懊悔之事。譬如他娶了女郎中,且从不知晓,女郎中从哪里来,家中还有何人存在。他也不是没有问过,每当这个时候,女郎中总是笑着说,我就是土匪的女儿,女大王呀。
她说话的时候,会不自然的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玉环。
那是像平安扣一般的玉环。黑白相间,看上去蕴含着阴阳调和的天地之礼。
颜林第一次知晓那还是一把钥匙的时候,是在木樨族地。女郎中刚帮人接生玩,回到屋子里,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的手指翻飞,不一会儿,那几枚玉环,便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奇怪得形状。
他听到女郎中说,玦儿,这是阿娘家中的钥匙。
等你长大了,阿娘就带着你同阿爹回家。你阿爹虽然不甚聪明,但是他待阿娘,还算不错。阿娘觉得,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是时候,带他去看看了。
颜林觉得自己能等到那一日,可是他得,女郎中却是等不到了。
“我驻守襄阳城这么多年,万万没有想到,你阿娘的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在白石谷中,又一次看见了那个钥匙的图案。”
“那东西虽然古怪,却像阮安一样,刻在了我的脑子里,不可能看错,也不可能忘掉。等看到你阿娘以前养的蛇绿珠,我便更加确定,这里就是你阿娘长大的地方。”
“是你阿娘的家。你阿娘精通算卦,她一早算到,我会来到这里。她也一早算到,嫁给我她会早死。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我了。”
“你阿娘不会做饭,做的菜都特别难吃,不是烧糊了,就是放多了盐巴。人人都说她很会做药,可我却从来没有吃过。”
“她总说我身强体壮,不需要服药。如今她留给了我一颗,我又怎能辜负于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