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这是当年天宝女帝嫁妆中的。当年天宝女帝娘家之富,史书罕见。三皇子妃,你可敢将这玉佩翻过来戴?”陈喜玲一手握住那玉佩,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董离看了她一眼,并未强求,因为她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这只是私盐保利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其他的钱,都去了哪儿了呢?”董离说着,顿了顿,给人留了遐想的空间。
陈望书听到这里,一屁股敦实的坐了下去,她觉得今儿个夜里,并没有她登场表演的机会了。这董离,不知道是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奇才。
他这场参奏,无论是时机,还是节奏,都无可挑剔。若非是提前准备了许久,便是天生的大师。她以为自己个算是厉害的了,可来了这大陈朝。
才发现,人人都是影帝,个个都是心机狗。
“去岁年节的时候,官家可还记得,晏地出马匪,下官上报。三皇子自告奋勇前去剿匪,在其山寨中收获了好些战马。”
战马二字一出,三皇子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的冲了过来,对着董离怒吼道,“董离,我知道你一直因为你父亲失踪之事,对我怀恨在心。因为当时他想参我,出城寻找证据,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可我没有害你父亲,你又何必公报私仇,处处污蔑于我?”
董离摇了摇头,“我父亲的确是去坪山的途中,失踪的。但是我们做御史的,天生就是要戳人痛脚,把别人不能说的秘密挖出来的。父亲为国捐躯,离很是敬佩。”
“并且立誓,要以父亲为榜样,做好御史该做的监督之事。不管是三皇子,还是一二四五六七八,任何一位皇子。亦或是宫门前的守卫,只要他有失职之处。”
“只要他违反了大陈律,那么使其纠正,服其刑罚,便是我们御史台的责任。”
“殿下,事不过三,你这个人公私不分,不代表其他人,都同你一样。御史上奏,请不要随意插嘴,随意打断。”
他说着,又接着道,“我大陈偏居南地,几乎没有养马之地。区区马匪山贼,怎地会有比大陈军中更多更好的战马?这一点,当时有人生疑,却被盖了下去。”
“更多人,都在夸三皇子洪福齐天,同官家如同日月齐辉。官家当时大喜,让三皇子掌了军备。”
董离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可他每说一句,官家的脸便黑上了几分。
“战马是哪里来的,那山寨已经烧毁,无从可考。可是,在三皇子的四条销盐通道里,有三条南下,却是有一条,是北上的。那便是杨家。”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私盐什么的,虽然乃是蛀国之举,可老实说,如今大陈朝稀糟的一片,谁还不暗地里做点偷偷摸摸捞油水的事情。毕竟如此丢失了一半的国土,空爵又多。
贵族们南下的时候,光顾着逃命,丢失了许多宝贝。僧多粥少,想要维持奢华的生活,可不得四处捞。
三皇子见钱眼开,捞大了……他们听着,虽然气愤,但内心深处,甚至暗戳戳的有几分羡慕。
可是北上就有意思,沾不得了。
先是巫蛊改名,再是私盐,再是战马,再是同北地有关联……
董离就是那草原上最凶狠的孤狼,伺机而动,一旦出手,就要直接将人锤死在墓地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