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两人异口同声。
林月愣住了，却见李庄生脸上揶揄，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伱……”林月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
“嘿嘿，厉不厉害？闭着眼都能猜到你要怎么说！”
李庄生洋洋得意，满脑子都是当年和林月的这般对话，果然，林月会这么说。
一模一样嘛，哈哈。
林月注视着李庄生的表情，眼帘缓缓低垂。这种奇怪的目光又来了，这次还特别明显。他到底在看着谁？
李庄生笑着伸出手：“那你的水……”
林月抿着嘴唇：“不给！”
“这又是为什么？”
“会怀孕。”
林月冷淡地哼了声，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盖上盖子。她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理由。
好像，在李庄生眼中，自己不是自己。
由于百无聊赖，李庄生主动提出和林月替换原本留守在营地的两个女生，后者感激地接受，很快就跑开了。
林月对李庄生的擅作主张也没生气，平静地和李庄生一起留下来了，还可以趁这个时间抽背李庄生英语课文。
得知这一结果的李庄生瞬间哭丧着脸，在林月的威严下，结结巴巴地背书。心里极度懊悔，真是没人性，谁会在运动会上抽背课文的呀！
上午比赛最后一项是三千米，李庄生想起胡梦蝶希望他去加油。开什么玩笑，自己绝对不会去的。
课文和单词都背完拼完了，李庄生终于可以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林月淡淡地望着蓝天白云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坐得太久，李庄生起身抖了抖腿。远处的操场上，正在举行女子三千米。
和八百米以及其他项目不同，三千米属于自愿报名。所以整個学校参加的女生只有个位数。
李庄生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胡梦蝶，对方目前正处于中间的位置。胡梦蝶似有所感，跑着跑着扭头看向李庄生的方向，对他挥了挥手。
李庄生便立马转过身去，不再看了。
“你鞋带松了。”
低头，李庄生小声提醒还在望天发呆的林月，可对方神游物外，没有听见。
见状，李庄生便蹲下身，自己动手将对方鞋带系上。
灰蒙蒙的粉色运动鞋，破损的网面……想来刷过很多遍了，这鞋子和她那个书包一样，有些年头了。
系完鞋带，李庄生抬起头，林月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你鞋带松了，喊你没听见，就给你系上了。”李庄生站起身解释。
林月点头：“我知道，谢谢。”
李庄生笑着坐下：“不用这么客气，我俩谁跟谁。你刚才发呆，在想什么呢？”
“……什么都没想。”林月说。
“我不信。”
林月的眼中似乎带着赌气般地挑衅：“你不是能猜吗，现在猜猜看呗。”
李庄生举手投降，笑着摇头：“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啊，你不想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当年林月偶尔也会发呆，但李庄生并未多嘴过，因为他觉得每个人都发呆，而林月发呆的频率很低，一周都看不见一次。
“……也不是什么秘密。”林月沉默了片刻，“我在想，过去，还有未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