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敌人!身边是战友,怎么选这特么根本不需要思考!
屁股决定脑袋!
他也没得选。
“我信……”华阳苦涩的摇摇头,她知道嬴泽不是什么嗜杀的人,可是……二十万人啊,楚国二十万人啊,就这么没了……
“可是你怎么就直接淹了呀……”
华阳也不是傻子,她知道是嬴泽动的手,肯定是,没有这么多巧合,都是人为的。
“我想做的,和我能做的,二者之间永远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横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掌控不了这么多……”嬴泽摇摇头,他想要的是劝降,但是没有那个条件。
原本他是想着等联军强行攻伐函谷关,先消耗一下,然后他再想办法截断后勤,之后燕军背刺赵军,引发联军混战,秦军趁虚而入,将联军打散,打崩。
之后再将混乱的联军赶入那几座城池,那个状态的联军是没办法突围的,之后他再发动几次消耗战,将联军的战意彻底打垮,再向各国发出劝降文书。
实在不行,他可以淹一座演示给他们看,那个情况下,劝降的成功率是极高的。
但是计划与实况是不一样的,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永远存在,而战机转瞬即逝,他只能跟着战况改变计划。
现在……真的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就不怕吗?”华阳拉着嬴泽的手,用力撑了起来,
“白起杀了二十万降卒,一世声名化作泡影,战神变成屠夫,而你,五十万!你还掘了黄河大堤!你会遗臭万年的!”
“怕?遗臭万年?”嬴泽摇摇头,
“我只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怕?”
“至于那黄河堤坝,我也不是随便挖的,主要部分我没有动,动的只是分流支线,下游河道改动我也了三年多,找了多少人研究过,如何才不会影响到下游百姓,至于沿岸百姓,开战前夕我就已经疏散了,防止意外……”
“事实也是如此,上涨的河水没有失控,它只去了我想要它去的地方,没有无辜百姓受牵连……我已经尽力了。”
他已经尽自己所能降低损伤,没有让上涨的黄河水成为真正的灾难,反而将联军驻地作为临时的泄洪场地,等黄河汛期过去,那些堤坝他会修好,加固,不会出问题。
“至于遗臭万年……”嬴泽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有点怕。”
毕竟死了还被鞭尸,那种感觉……他还是不想感受的。
“那你还……”华阳真的不明白嬴泽做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一个已经功成名就的洛阳君,根本不需要做这种事情,这不是功!只是祸!大祸!
“在其位,谋其事,我问心无愧。”嬴泽认真道,
“战争,手段都是次要的,打赢才是关键,无论我多么卑鄙,多么狠辣,但是我赢了,这是事实,也是最重要的事实。”
“至于名声,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把这东西丢掉,身外之物罢了,无论我在不在意,都改变不了这东西对我可有可无的事实,我又不是靠着这点声名活着,而且……我的声名已经保住了。”
先是舆论,又是纸张和曲辕犁,接下来还有水稻,伤寒杂病论……他是恶人,但也是毁誉参半的恶人。
“那五十万人是我杀的,或许我终有一日会为此付出代价,但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我是胜利者,我问心无愧。”
“我没什么亏欠他们的,两军交战,要是他们有机会,有能力杀了我,他们不会手软,我也一样。”
“所以,他们也别想着拿大义来压我,什么是大义?”
“谁说了算?”
“这段时间我只坚定了一个念头。”嬴泽紧紧地盯着虚弱的华阳太后,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
“皆是大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