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早上刚发生的事?看来这个职业风险性很大,你以后可注意点,千万不要强拆玩霸道,要和气的做工作。”
“我没问题,我又不是领导,跟谁玩野蛮啊?”二小呵呵的笑了一下。
唐军放下电话,赶忙跟方士奇汇报这件事。方士奇惊了一跳,整个身体不由得紧了一下,说:“坏事了,通北市要出大事了。现在新潮鸟服装城是不能去了,就让黄善副市长带着几位领导代表我去吧。我们赶快调头,去省城医院。”方士奇说完,立刻拨通黄善的电话,把不去的原因说了下。黄善也不知道拆迁办领导被烧一事,听方士奇一说,打了个激灵,吓得嘴唇都哆嗦。
领导们之所以都害怕拆迁出事,是因为上级部门对政府领导强拆监督的很严,不出事没事,出了事直接那市里的主要领导说话,根据事件的大小该处分的处分,该免职的免职。黄善刚上人不到一年,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官途这样短暂。
放下电话,方士奇在车里嘟哝道上天保佑,千万别死人。一旦死了人就麻烦大了。唐军一边驾车,一边从倒车镜子里看了一眼方士奇。发现他的脸色特别的不好,就像刚被人摘走了肾脏一样憔悴。唐军干了这么长时间秘书工作,知道一些拆迁的明文规定。同时也知道方士奇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他是害怕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然后唐军的脑子里也变得不安起来,心想方士奇可千万不要出事,他的权位丢了我可跟上倒霉了,辛辛苦苦干了两年多就等于白混了。哎哟,官场中为什么这样不平静?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要么就是领导内部互相掐架,好好的就被别人拽出来了,成为一名腐败分子。怪不得有人说官场犹如女人的**,明知道很脏还想进去。
唐军胡想了半天,又看了一眼方士奇,他竟然已经睡着了。面色带出一丝苦涩滋味。他又情不自禁的自语道:“人们都看到市长大权在握活得很风光,其实方士奇活得真叫累,小情人给他戴绿帽的事还没有让他走出困境,现在又有了强拆事件。而且这两件事一件比一件让他心绞痛,身体脆弱的人估计早扛不住了。也就是方士奇,有一个好体格。”
到了烧伤医院,方士奇要求先到急诊室看望重病号。病房门紧闭着,里面有大夫在观察病人的病情,不允许闲人进入。方士奇站在外面心急如火,愁得眼皮都没有了弹力,一捋头发,哗哗的往下掉头发。感觉苍老的速度飞快在上涨。
一会儿门开了,几位大夫一起走了出来。方士奇赶忙上前搭话:“你们好,请问谁是病人的主治大夫?”
有位白胖白胖的大夫朝他点了点头说:“我是,你是病人的亲属吗?”
“我是他的领导,很想了解一下病人的病情,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方士奇说。
“哦,是这么回事。病人现在有三天的风险期,如果这三天没有出现突发性变化,他还有生存的希望;如果有变化,那就不好说了。”这位主治医师大约四五十岁,白胖的脸蛋儿上长了生米大的一个黑痣,乍一看像落了一只超大的黑头苍蝇。看得出医师临床经验很丰富,说话逻辑性很强,很权威。
方士奇马上说:“麻烦大夫了,尽量给病人用最好的药和最先进的治疗仪器。我们真心期盼着你们能挽救他的生命。”
“知道,我们会尽力的。但这种事千万不要着急,再病倒一位就跟麻烦了。要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的等待。”
然后方士奇和唐军又去看拆迁办领导。他一见到市长来看他,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握住方士奇的手说:“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谁能知道对方下手这样狠?现在我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小李,他目前还在急诊室重病号抢救室里。”
方士奇说:“已经去过急诊室了,小李的情况也都了解。现在你不要管他了,把你自己的伤养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