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玮以鸟鸣为暗号,约他晚上在山上小木屋相见,想必是京城那边又有什么动静。
墨门之中,专门设有收集情报的“红门”,门徒遍布大齐,在京城部府衙司中都有红门中人。束玮如今是红门的总管,京城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张见山到小木屋的时候,束玮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一见到巨子,束玮便拜道:“打扰巨子与夫人清净,属下罪该万死。”
张见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若是其他人,恐怕会因为这种眼神的责难而心虚,但束玮却丝毫不以为意,却嬉皮笑脸道:“夫人娴雅,又烧得一手好菜,方才那枣泥的香味让属下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待几时方便,还望巨子赏属下一块两块的尝一尝。”
张见山负手淡淡道:“你小子溜须拍马的功夫已经进展到净说瞎话了,她与娴雅二字哪里有半分关系?”
束玮拱手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若没有这点溜须拍马的功夫,属下如何入得京城那些勋贵人家的府中查探?”
张见山深知束玮这小子油滑得很,这是他的短处,同时也是他的长处。
他淡淡一笑:“怎么,也想进我府上?”
束玮一听这话,却立即跪了下来:“是属下造次了!请巨子责罚!”
张见山扫了束玮一眼,冷冷道:“明荣辱,知进退。这次暂且饶了伱,若再有下次,你自己看着办。”
束玮深深叩拜。他也是真是晕了头了,平日里开玩笑是与巨子套近乎的方式,可却千万不能开到巨子的身上。
张见山冷冷看着匍匐在地的手下。不管是谁,敢窥伺他的家眷,便要做好承担最坏后果的准备。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让下属起来,而是让他跪着回话,淡淡问道:“京城有什么动静吗?”
束玮匍匐回话:“启禀巨子,祭天耕耤礼后,皇帝已经开始准备立储了。据说正在准备册立皇太子的仪式,近日二皇子的府邸总是车水马龙。”
“这么说,二皇子祺瑧立为太子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张见山挑眉问。
“应该就是他了。”
张见山略一思忖,淡淡问:“你怎么看?皇太子之位悬空十八年,皇帝为何要在此时立祺瑧为太子?”
束玮回道:“皇帝经过去年冬天的大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也需要及早定下一位太子,以免前朝陷于纷争。”
张见山心道,这不过是常人之见。以他对这位皇帝的了解,他绝不是这种能以常理揣度的人。
大齐第三任皇帝允煒,根本就是一个迷恋权力到了变态程度的怪物。在允煒心中,江山社稷、手足兄弟乃至亲身骨肉,都不及权力的万分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