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帘见李慢慢一脸关切之意的想要问话，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韩夜的神国助我明悟许多，二十三年蝉不需要二十三年了。”
话音刚落，土城的地面忽地震动起来，两道金色的佛光自城中冲天而起。
佛国，北荒。
一道燃烧着血焰的剑光向上劈斩。
半月形的火焰爆裂绵延至百里之外。
一只由山石构成的手臂掉落在雪原上，碎裂成数十块锋利巨石。
大佛的面色有些凝重，他低眉看向自己的断臂之处。
光滑的切面上还燃烧着一圈驳杂绚烂的火焰。
“人间之火？”
切面爆出金光，将火焰瞬息间冲刷干净。
无数巨大石块从地面悬浮而起，重新组合成大佛的右臂。
韩夜的身形出现在空中。
石佛周围的冰原方圆百里焦黑一片。
但其中端坐着的石佛身上却依旧金光四射，不染尘埃。
天光之中，闪烁着熠熠光点的佛念垂落而下，落进石佛庞大的身躯内，其身后的圆光变得更为明亮。
“佛国之中自成一界，所有的能量走向最后都会在佛国之中循环。”
“而佛国之外又有源源不断的信仰佛念传入进来。”
“韩夜，除非先断了他的念力来源，再破了佛国，否则你很难战胜他。”天女的声音在韩夜耳边响起。
“桑桑，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还是好好照顾宁缺吧，没看出来我在拖延时间吗？”
韩夜手中人间之剑的剑光再起，却见对面巨佛双手合十，似是不想再战。
“韩施主，为何苦苦相逼，你与贫僧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没有。”韩夜果断回答。
“···”
“贫僧确实想要韩施主你加入佛国，可也没有强逼啊。”
人间剑光再次朝着石佛斩去。
一盏琉璃青盏忽然出现在石佛的掌心，烛炎散发出道道光晕。
化作层叠的波纹驱散了破空而来的剑光。
“可否给贫僧一个理由？”
石佛再次怅然的开口。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人类文明。”
“自丛林法则开始，弱肉强食，薪火相传，男耕女织。”
“再到现在诸国纷争，全民踏入修行时代。”
“这是真实，自由，热血，积极向上的人类发展历程。”
“而你这种为求自己超脱，将世间无数生命归于死寂的做派实在令人发指。”
“你看看那些唐国城中的僧侣和尼姑，他们哪个有自己的想法？哪个有心！？”
“悬空寺下镇压的百万农奴，世世代代沦为你的养料！”
“如今他们在哪？”韩夜手持长剑，直至石佛。
“我杀我的人，似乎与你无关吧！”石佛已不再已贫僧自称，如雷声滚滚的话语中弥漫出杀意。
“我体内这个，她虽然每千年就会发动一次永夜，消灭万物生灵。”
“但这样做的目的却是因为她的内心，她的天心，一直在为人类寻找新的出路。”
“集合众生世世代代的智慧，算出一条通往人间未来更美好的光明之路！”
“而你，泯灭人性，让众生成为你涅槃的傀儡。”
“佛祖，你才是真正的吃人！”
石佛闻言沉默不语，慈悲的面相逐渐阴沉下来。
“我将来也许会离开这片世界，但唐国的千万百姓不能。”
“这是我身为唐国持阵人，为他们做的最后的守护！”
石佛上方的天光忽然暗淡，如鹅毛大雪般的佛念变成血色莲瓣飘落。
佛祖瞠目欲裂的抬头看向天空。
“你干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