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儿皱着眉头，说：“这些人真讨厌。”
唐婉说：“这就叫讨厌了？小朵儿啊，你再长大点，接触的人和事再多点，圈子人脉再广点，你会见识到更多真正让人讨厌的事。这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都说不上什么。台上的姑娘，如果翻脸转身就走，评委也最多取消她们的资格，毕竟是正规公司，又和电视台有合作，做不来逼良为娼的事。他们不只是想培养明星，真正的目的，是培养听话的明星。也不用对着台下这些有钱人翻白眼。咱们也坐在台下，有不少和你一样，是赞助商。你是为了帮你哥哥的钻石做广告。可是有些不合适在这节目上做广告的，比如搞装修的，比如我们搞地产的，比如那个宋兵茶叶加工商，我们的客户不针对单个的人，在这打广告真没什么用。可是宋兵估计还是给了赞助。为什么呢？你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应该猜出来一点。天空传媒不是慈善机构。资本家的良心啊，雁过拔毛，举办这个节目，怎么可能不盈利呢？”
苏子遥依旧皱着眉头，他甚至压根就没听见唐婉和宋朵儿的对话。他的目光，一直盯着t台对面最靠前的位子。
那里，坐着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司马庸！
竟然是司马庸！
司马庸身边，代雅亲自作陪。敢情她丢下小朵儿这个第一赞助商，陪的重要人物，就是司马庸。
代雅和他看似很亲昵，是不是偏过头，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脸上还一直带着笑。
可是司马庸就有点不配合了。未必算得上拒人千里，可是从头到尾，他都在翻看着手机上的国际新闻。台上的那些姑娘，燕瘦环肥，大胆奔放表演呻吟的，含羞带怯扭捏的，冷脸转身就走的……
今天的选拔是一场好戏，却激不起司马庸半点兴致。
他从坐下开始，就没有抬眼看一下。代雅凑到他耳边说话，不躲，却也是那样平静淡定，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把代雅当空气。
代雅捂着嘴小声说：“喂！司马大帝，台上的这些妹妹，不说个个清纯未经人事，可是绝对没进过大世面。有不少脸蛋身材气质都不错的。做你女朋友自然不够格，可是这人生漫漫，没个人陪，多寂寞啊。要不你看上哪个，我给你介绍介绍，找个乐子？”
司马庸埋头看手机：“没兴趣。”
代雅说：“哈……我倒是真想起大学时候的一个传闻了……”
她说到这里顿住，等着司马庸询问。
可是司马庸却没听见一般，把她晾在那。
代雅也不生气，说：“大学时候啊，很多人都说你，爬了断背山，不喜欢女人……”
司马庸：“呵呵……”
台上的姑娘一批批走过来，一批批下去。
三个评委在本子上做着记录，那些放不开的，不听话的，恐怕这一轮，就淘汰掉了。
终于轮到《女神驾到》登台了。
苏无双和艾紫瑶为首，初七和陈慕青紧随其后。四个姑娘一出场，顿时就议论纷纷，惹来一片赞叹私语。
苏无双就不说了。双马尾护士装，妩媚和清纯并存，性感简直无从掩盖的艾紫瑶，原本就是中京大一校，这妞的魅力，说颠倒众生，毫不为过。
更何况初七和陈慕青，个顶个的大美女。
评委中那个娘娘腔当时就感慨：“女神驾到，这组合，倒是真的名副其实。”
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的女评委开口，简洁扼要，问了一个问题：“为了出名，你们愿意付出什么？”
苏无双微微蹙起眉头，在后台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问题。她的回答很圆滑，跋扈任性是她的性格，可是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她们是一个组合，她的表现，会影响几个姐妹的前途。
她说：“我愿意付出我愿意付出的。”
意思很明显，谁敢勉强老娘，不好意思，天王老子，老娘也敢甩她一巴掌。
女评委皱了皱眉头，问初七：“你呢？”
初七很紧张，有点支支吾吾，眼神瞟向苏无双，说：“我和她一样。”
女评委脸上已经写满不爽，翻着白眼瞅向陈慕青。
陈慕青的回答让她很满意，让苏子遥却很震惊。
直到很多年后，苏子遥每每回想起今天这一幕，总能发现，以往是多么小看陈慕青想成名的那份野心。
陈慕青深吸一口气，一脸平静，只说两个字，却决绝无比：“一切！”
女评委点了点头，脸色缓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