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遥问:“司马庸是谁?”
唐婉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喝掉,深吸一口气,又倒一杯,喝了一口,才说:“一个在猖狂大笑,从我青春走过的男人。”
苏子遥就不问了。
唐婉却和他说了很多。
她一个人不停喝酒,酩酊大醉,靠在苏子遥身上,又哭又笑,跟他说:“子遥啊,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要抓在手里,拴在身边,不要相信缘分会给你们以后,给你们未来,给你们永远。到头来你会发现,不知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散了,最后想来想去,竟然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把彼此分开的。然后你就会幡然醒悟,感情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风雨,更加经不起平凡……”
唐婉说:“一别竟然就是半辈子,各有各的生活,或许各自爱着别的人。曾经走的很近,现在却已互不相干……”
唐婉说:“你年龄小,不要怕犯错误。喜欢一个人,用些手段,耍些伎俩,也要把她追到手。爱情,没有过错,只有错过……”
唐婉还说:“子遥啊,你能想象吗?他和我初相见,一个桀骜不驯,一个傲慢嚣张,后来,他为我拔掉身上的刺,我为他磨平棱角。可终究转身就把彼此赠予他人,为下一个陌生人做了美丽的嫁衣。这是最世上最悲惨的故事。这是爱情最凄惨的下场。”
……
唐婉胡言乱语,说了很多。
苏子遥一脸平静,安静的听着她一边喝酒一边诉说压抑在心里不知道多少年的话。
他开了唐婉的车把唐婉送到慧定峰下清心苑老太太那,独自一个人回来的路上,心里酸涩难受的抓狂。
唐婉过去有着怎样的凄美爱情他不知道。可是唐婉那些话,不就是他的真实写照吗?
他坐在公交车上,车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有相拥一起的情侣,有靠着丈夫肩膀的妻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唯独他。
他紧攥着手机,盯着上面一条短信。
江雪漫昨天晚上给他发的:“苏子遥,我们不要未来了。只记住误会之前的开心,把我们的爱情定格在完美的地方,封存在心里,好吗?”
苏子遥忽然间就好怕,心底在颤栗。
他害怕自己变成了唐婉。害怕自己和江雪漫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散了。害怕很多年后一如这样感慨,感情太脆弱,经不起风雨,更经不起平凡。害怕他为江雪漫磨平了骄傲,江雪漫让他变得沉稳,彼此懂了爱后,却转身赠予陌生人。害怕江雪漫哭着说,曾经有一个人啊,猖狂大笑,从我的青春里走过。害怕这个女孩,眉眼带笑,人生路上陪自己走了一程,不短暂,也不漫长,体会过幸福,领略过痛楚,却要带着悲伤回忆一生。
他给江雪漫打了个电话。
“雪漫,我要见你。”
电话那边,江雪漫默不作声。
苏子遥大声喊:“我要见你。你在宿舍,我就去你宿舍。你在班级,我就去你班级。你不在中京,我就满天下找你。你在天堂或者在地狱,我都要见你!”
很多人望向苏子遥,诧异,鄙夷,轻视,觉得他又傻又逗比……
甚至那对抱在一起的小情侣小声嘀咕一句神经病。
苏子遥都不在乎,他只在乎那边的江雪漫。
江雪漫吸了一下鼻子,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