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实赶紧安排。
漆黑的山洞里,沈初夏摸了一遍山洞,洞并不是很大,可是四周根本没有门,高忱跟仆从好像是用穿身术过来一样。“不可能,一定有机关,只是我不知道而以。”
她开始模拟仆人提灯笼是从那个方向进来,然后在那个方向,地毯式的寻找机关,一定有,是触摸式,还是密码式,都等她去解了。
三月夜晚,风熏的人沉醉。
季翀与老憨佗在深深小巷里见面。
“你是谁?”一见面,季翀就问三个字。
房间内,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光线暗淡,把两人的影子投射到墙上大若钟。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老憨头抽了口旱烟,声音虽破,终是开了,却是一句问话:“殿下,你觉得我多大?”
季翀特意打量了眼,却并没有说。
木通不耐烦道,“谁有空听你在这里闲扯,赶紧回殿下的话。”
大人物身边的随从什么态度,其实就代表大人物的态度。
老憨头再次抽旱,好像不回他问题,他就不回他回题。
木通刚要龇目,被季翀制止。
嘀嗒嘀嗒……一连触摸墙壁一个小时,墙壁什么反应都没有,沈初夏胳膊又酸又累,她这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找不到机关,她会饿死在这里。
难道以前那些没有成功的人都是饿死在这里?竟然能让所有人都失手,那么这个开关一定很难触摸到。
沈初夏抬头,她够不到的地方,估计还有一人高,她望向洞眼,“那这光线好像是月光,现在一定是夜里。”她转了一圈,“要是太阳光呢?会不会更光,会不会能照见洞里?”
她得找到能踩着向上爬的石头,只有这样才能触到开关。
“那就先睡一觉,等太阳出来。”理清了思路,刚才还慌里急燥的沈初夏淡定了很多,她坐在洞眼下,等待天亮。
摄政王有没有耐心听他讲一段往事,老憨佗不知道,在他还没开口时,有随从过来回事,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便起身。
老憨佗仰头。
季翀垂眼,“高忱抓起了初夏。”说完,他抬脚走人。
老憨佗一愣,跟着起身,“殿下需要我帮忙?”
季翀转头看他,“二十年前,刑部尚书宋孝祥认识吗?”
老憨佗拿旱烟的手抖动的厉害。
一切不言而喻。
“你是宋家那个去扬州玩瘦马失踪的小儿子宋宴山?”季翀道,“如果你是,那么今年三十又八,与沈小娘了的父亲一样大。”
老憨佗掩面,蹲下。
缩成一圈,瘦弱而小,真像一个垂暮六十三岁老头。
季翀冷言淡语:“宋尚书是何事被斩杀满门?”
“通倭。”老憨佗嚯然起身。
季翀冷冷的看向他,等他下文。
可是老憨佗激动的嚎啕大哭,“要是我不去扬州逍遥快活就好了,是我啊,是我害了父亲,害了整个宋家!”
季翀冷哼,“你要感谢年少的荒唐,否则那有命在这里等待复仇。”
老憨佗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可是我在京城整整等待了二十年,二十年啊,还是没能找到扳倒高氏的机会,我……”
他那叫一个悔恨啊,直捶胸,生不如死。
季翀冷眼,转身离开。
老憨佗木木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背影要消失,他才反应过来,“是,殿下,我马上派出所有人马,帮你找沈小娘子。”
巷子口,苏觉松紧张不安的等着主人,一看到季翀,马上附到他身边,“殿下,刚收到北方来报,瓦刺,鞑靼来犯,来势汹涌,非大军不能镇压。”
来得太是‘时候’了。
季翀捏眉心,“派十万军队。”
“统帅派谁?”
“赵令元”
“好,我马上拟旨。”
宾主二人消失在夜中。
夜色中,鬼魅魍魉纷纷出动。
枕楼里,高忱倚在榻上,房间内不见丝竹歌舞,仆从轻手轻脚上前,“回爷,山洞里的小娘子摸了一个晚上没摸到机关,这会儿累得动不了。”
高忱勾嘴一笑:“还有呢?”
“回殿下,刚才季翀去见了那个经常跟沈小娘子混在一道的黑佗。”
“查出他是谁了吗?”
仆从缩头。
“这么神秘啊,连我的人都查不出来,还真有些看头。”
仆从见主人没有怪罪,马上放松紧慎,“是啊,爷,这个又老又黑又丑的男人,费了我们十几路人马去调查,凡是相关的都查过了,都查无此人。”
“他在京城多久了?”
“回爷,据见过的人讲,怕是有二十年了,他有些年岁了,怕是历尽几朝了。”
“你的意思,他不是我们高家的仇人?”
“那肯定的。”仆人拍马屁。
高忱一记眼神杀过去。
仆从吓得死过去,“饶命啊,饶命啊……”
黎明总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小国舅刘卫显等了两三天,终于等到沈秀儿出门,连忙跳下马车,“沈小娘子,铺子一切都好了,你可以开张了。”
“不急。”沈秀儿避着他走。
“怎么不急,晚开张一天就少赚一天钱,你难道不可惜?”
沈秀儿代表沈元氏去摄政王府叫沈初夏回来,那有心情跟他扯拜这些,“对不起,我还有事。”
“什么事?”刘卫显是粘上沈秀儿了,笑道,“我有马车,我载你,快。”
沈秀儿出口就是拒绝。
“沈小娘子,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娘子,只带一个丫头行走在大街上,很危险知不知道?”
……
沈秀儿有一瞬的忡怔,他刚才说什么,说她漂亮?跟堂妹沈初夏的明朗大气相比,她只能算清秀,何来的漂亮。
明明普通,可男人却说漂亮,无事献殷勤,非……沈秀儿的耳朵红了,“麻烦你让让。”
小娘子居然害羞了。
刘卫显一阵得瑟,小国舅的魅力果然是无边的,故意轻咳一声:“别担心,这可是沈初夏亲口同意的。”
“什么,你啥时见过初夏?”
“三天前啊,怎么了?”刘卫显觉得奇怪。
“那昨天呢,有没有见过?”沈秀儿以为他去过摄政王府。
刘卫显觉得这个问话奇怪,不过回答的很老实:“没见过。”
“那你去过摄政王府吗?”
没事去哪干嘛,在说了,摄政王府是谁都能随便去的吗?就算小国舅也不例,面上不显,笑嘻嘻道:原来你要去摄政王府,早说啊,我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