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初夏抬眼。
他瞌眼,像是睡着了。
诶!这人真是的。
沈初夏放弃挣扎,软软的窝在他怀中,要是雪永远不停,天永远不亮就好了!也许就没有那么现实要面对了。
“最近在干嘛?”
沈初夏以为他睡着了,结果某人闭着眼与她闲聊。能干嘛,当然是赚钱。
她撇嘴,“冬季潮讯低,一些吃水重的货物没办法做,只能做些年货上的小生意。”
“什么样的年货?”
摄政王都这么闲的吗?连这种小事都要问,沈初夏吐槽归吐槽,回还是回的,“有羊猪鸡等肉类,还有山上的茵类,反正餐桌上有的都卖。”
“能赚多少?”
“薄利多销,没多少。”沈初夏还真不想告诉他。
季翀对她的小心思心知肚名,突然低笑一声,“要是有一天我这个摄政王被人斗下去了,我妻能养活我吧。”
“金衣玉缕养不起,粗茶淡饭肯定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心?”沈初夏后知知觉被某人带进坑,只是她为何不生气呢,甚至还有些窍喜呢?
某人负责貌美如,她负责养家糊口好像也不错啊!
呃,她在想什么。
立即正色,“殿下,你是不是睡着了在说梦话?”
季翀伸手。
沈初夏立即伸手遮住头顶。
季翀没得逞。
她刚要得意,某人俯头吧一口亲在她手背上,不仅如此,好像还有些口水,“殿下……”她乍毛。
“嘘……”季翀笑道,“这可是巷子口。”
“……”
不说不知道,她跟这厮在马车里起码呆了两个小时,一骨碌起身,“殿下,外面雪下得好大,再不走,都不好走了。”
季翀伸手还是捋了两下她的发端,“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围炉赏雪了吧。”
“谁跟你一起。”沈初夏耳根一红,口非心是,揭开帘子就跳下去,“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后面有一辆马车,金雕玉砌奢华无比,站在马车前的美人儿更是耀眼。
身穿桃缎华锦宫装,身披一身湘禇色镶白貂毛披风,宽大裙幅逶迤身后,雍容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绾成繁琐的牡丹髻,头上插着镂空奢侈的飞凤金步摇,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美眸顾盼华彩流溢,红唇间——
擒着抹讥诮笑容,目光落在沈初夏面上,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友好。
沈初夏转头。
季翀坐在马车里,姿容无双,气质斐然,见她看过来,眉尾上扬,好像在说,舍不得就进来。
呃……沈初夏低头,转身,背对着他,挥挥手,“走好,殿下——”
季翀莞尔一笑,“回府。”
说完,刚要瞌眼,木通揭起帘布。
季翀目光落在远处小娘子的背影上,问:“何事?”
“殿……下,淑妃……”
“她的事明天再说。”
“文初——”婴雅已经走到他马车前,“琏儿真的烧的不午了,再不叫太医,怕是被烧坏了”她挡住了季翀的目光,内心一股醋意。
“没叫太医?还是太医不进宫给陛下看病?”季翀眉头一凝。
“殿下,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只知道打酱油,就没一个……”
……
来时的脚印早已被落雪覆盖,沈初夏又踩出一排新的脚印。寒风吹来身后的对话。
原来季翀的字叫文初,从认识到他到现,她只听过封世子与刚才那个女人叫过,只有关系最好的人才能这样叫吧。
原来封少鄞是字,他的名字叫——封珵。
同名同相貌却是不同的灵魂,遗憾吗?沈初夏暗自问自己。
细辛见小娘子不高兴,朝身后看了眼,连忙跟上她,“淑妃娘娘也真是的,大半夜过来找殿下,也不注意注意影响。”
沈初夏听到跟没听到一样。
那有什么影响,她只听到女人柔情似水的情意,果然每个大猪蹄子都有一个忘不了的白月光。
哼,她也有男神。
蓬松松的落雪生生被她走出了铿锵之势。
季翀收回目光,凉薄的眼神跟落雪一个令人遍齿生寒,“木通——”
“小的在。”
“拿我的贴子去驸马府请太医。”
“是,殿下。”木通吓得小心肝直跳,逃也似的转身去安排人手。
婴雅双眼盈泪,“文初,你能送我进宫吗?我怕。”好一个可怜弱小无助的大美人儿。
季翀垂眼。
木通连忙过来放下帘子,“娘娘,殿下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你是怎么出来的还请怎么回。”
一个下人竟敢对她一个三品妃子说出这样的话,婴雅气的手发抖,面上却如苦情的白莲盈盈欲泣,“殿下……你就一点也不顾往日的情份吗?”
季翀倏的抬眼。
目光直直的望向她。
她吓得差点后退,生生止住了脚步,顶住了他的目光。
他眯眼,“枳实——”
“殿下……”他连忙上前。
“送淑妃娘娘进宫。”
“是,殿下。”
“文初……文初……”婴雅想要去抓马车车帘,被木通侧身挡过。
这些碍眼的下人,婴雅恨不得让人拉下去斩了,她含泪追上去,“文初……文初,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厚朴一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进入主人马车,“殿下,几路人马都动了。”
“在哪里?”
“杂坊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