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她抱住他胳膊,在这异世能得到老爷子的支持是幸运的。二月春刀似剪刀,裁出绿绿嫩芽。
再次融入社会,沈初夏对大魏朝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从前先皇帝兴正帝开始,朝臣之间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再加上皇子之间夺位闹得血雨腥风,大魏朝开始走下坡路。
而前帝同嘉帝季嵘生性懦弱多病登基四年便驾崩,留下几岁的儿子被保登位,有名无实。传言摄政王殿下大权独揽,可是结党营私的毒瘤前朝已存在,就算他杀很多人,这些现象仍然存在,难不成他要把所有人都杀了?这根本不现实,都杀了,谁为大魏朝卖命。
去京郊找俞老板的路上,很多路过茶寮老百姓都在议论过年前后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一个是腊八粥事件,居然给贫困乞丐布施发霉有老鼠屎的腊八粥,老百姓都骂:“怪不得他成不了婚养不了儿子,这种缺德事也做,简直就是断子绝孙。”
另一件就是摄政王带入京城的军卒赌吃嫖窑买马走个个俱全,把京城弄得乌烟瘴气,许多大臣联名让摄政把军队调出京畿。
第三件,很多科举考子陆续进京,听说他们进京后不是找客栈住下来静心学习,而结伴拜门头,寻求举荐与庇护。
那恢复科考还有什么意义?这些事摄政王殿下知道吗?
当然,这些跟沈初夏无关。驶离京城快二百里,沈初夏才找到俞老板。
“沈小哥?”见到沈初夏,俞老板很吃惊,他差点脱口而出,‘你没事?’搞得他好像希望小哥儿有事一样,连忙捂住嘴。
沈初夏给他行了一个大礼,“对不起俞老板,是我连累了你。”
俞老板摇头摆手,“谈不上连累,那些人早就看我红眼了,刚好你一失踪,他们就找到机会下手了。”
“想回京城夺回那些吗?”沈初夏微笑问道。
“夺?怎么夺?”俞老板看了看她身后,附到她耳侧,“摄政王又成你靠山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沈小娘子得摄政王的宠爱,作为生意人,他还是有这个嗅觉的。
沈初夏转头让元韶安他们退后。
她对俞老板道,“我沈初夏从来都是得人一寸,还人一尺,从不是靠什么人的宠爱而得到一切。”
俞老板想到以前京城里关于摄政王的传闻,突然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有些犹豫:“我们只是些商人、小民,能斗得过这些门阀世家?”
二人站在小山之颠,二月底,山林萧瑟,春风刚刚吹过,绿芽刚刚冒头,带来盎然生意。
沈初夏向前一步,面临深涧,“摄政王季翀一直在寻求变革之道,可惜无人可用,但如果他有人可用呢?”
俞老板听不明白,“这些跟我们夺回铺子有关吗?”
“当然。”沈初夏笑道。
做生意俞老板在行,可是朝庭之事不提醒,他真的搞不明白,“……”两人望着沈小哥,期待他多说几句。
她却深深吸了口气,望向雾霭缭绕的远方,“俞老板,与这些人斗,一旦失败,后果可能是……”
俞老板自然明白,无不怅然,“从前在楚地赚钱日子富足,一场战乱,流离失所,我们早已成无根之人,本以为来京城,在帝皇脚下能求个安稳,没想到巧取豪夺比楚过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不斗,我俞家人也会慢慢败落,最后成为最底层的劳苦大众,幸运的能把血脉延续下去,不幸运的,血脉断续,消失在苍海桑田之中。”
俞老板最后的决定是跟沈初夏回京。
不是逃避就能生存下去。
木通想,除了他,殿下与其他人都快把沈小娘子忘了吧。
每天吃饭之时,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沈小娘子,要是她在就好了,给殿下倒杯酒,夹个菜,再讲个小笑话,殿下一定会多吃几口,而不像现在这样没食欲日渐消瘦。
看着从书房提出的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盒,木通忍不住召了暗卫过来,“那边现在真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