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王冬淑说自己是主动来帮柳芝忙的, 王冬珍气得牙痒痒,“我说姐,你脑子没坏吧?那个女人刚刚前不久欺负了咱妈教训了咱们姐妹几个, 你这就上赶着去拍马屁,是不是显得有点在犯贱了?”
王冬淑瞪了眼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一码归一码,她因为救了小吉而生病了,我作为小吉的妈去报答她不应该吗?再说了, 妈和柳芝妹子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真的平心而论,那件事情也是妈自己先招惹出来的吧, 哪能怨人家呢!”
“哟, 连妹子都叫上了!”王冬珍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那女人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啊!”
她拉着姐姐走到外头,掰着手指头开始一桩桩掰扯,“姐,你不经常在宁水大队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的风评。刚嫁过来没多久, 把她对象克死了,跟婆婆吵架,抢了这么个大房子给自己。看那个丫头家里人不顺眼, 又试了计谋把这丫头给要过来了, 这心机, 这手段.你说,能相信她吗?”
“我看啊小吉这事儿,八成就是她故意的。先把孩子推水里去, 再假惺惺地跳进去把他捞上来, 面子里子都有了。她是不是上你家去邀功了, 有没有要什么谢礼?我看你就是干活干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清楚!那个女的就不是个好人!”说吧,王冬珍还恨铁不成钢地拍打她姐的手臂。
王冬淑被妹妹这气势汹汹的话说得愣了一会儿,陷入了短暂的怀疑中。但她很快又想起来,关于小吉掉水里这件事,那天她好好地盘问了一起玩的几个小朋友,几个人的口径都很一致,都说是小吉贪玩跑到水深的地方去了。要真是柳芝干的,不可能都这么统一不是。
她摆摆手,“你行了,别再来瞎捣乱了,这事你一点也不清楚在这瞎说什么呢!再说了,我又没让你帮忙,你一直叽叽歪歪的做什么!赶紧回去吧,我还得继续干活呢,不然回家要很晚了。”
王冬珍气得直跺脚,“王冬淑!你个大傻蛋!你不相信我的话你总有一天会后悔!”转身离开,越想越觉得生气,蹭蹭跑到王大妈家里,母女俩凑到一起,骂了好一会儿的柳芝。
另一头,虽说有人帮自己干活是很爽啦,但柳芝也不是那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服务。
太阳快落山时,柳芝觉得自己的病彻底好了,看着里里外外焕然一新的家,她从包里掏出五块钱来,塞到王冬淑的手里,“大姐,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一家了!但是你们这么卖力我是真的过意不去,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也算是我的小小心意了。”
王冬淑看着手里的钱,为之前自己怀疑过柳芝救小吉的动机感到愧疚,心里再次埋怨王冬珍,一天天的瞎说话,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害自己似的,要是柳芝妹子真是为了贪她家的东西,那这五块钱怎么解释!
她当然不能收!
“别别别,你这样那我的脸是真的没地方放了!”王冬淑强烈推拒,“柳芝妹子,我们家是发自内心想为你做点什么,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快收回去,我是绝对不会收的!”
“要收的要收的,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们替我干活了!”柳芝又把钱推回去。
两个大人跟打太极拳似的推来推去,袁善梅跟边上那个大姐姐找了根绳子玩翻绳。
她抬眼看着“战况”激烈的两个女人,小声问道,“姐姐,你说她们俩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小姐姐也轻轻回复她,“这可快不了,我妈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袁善梅叹了口气,算了,这不是她一个小孩可以插手的事,便安心继续玩着翻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女人终于结束,柳芝气喘吁吁地收下原先的那五块钱,“行了大姐,我不跟你扯了,我收回来还不行嘛!”
柳芝认输,这王家人还真是拧,各种层面上的。
王冬淑乐呵呵地笑笑,“行了,那我们就先回家了,家里头那几个小崽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回去看看先。妹子,你要是有事再喊我们!”
柳芝感谢地点头,“太谢谢你们了大姐,下回我来你们队上看小吉他们。对了,我身子已经全好了,你们明儿个可不用再来了!”
与王冬淑母女俩告辞,柳芝心里感叹,怎么同样是姐妹,性格的差距会有这么大呢!有些人的恶,还真是天生的啊!
虽说发烧是退了,但柳芝是断然不敢下地干活去的,往后的几天,她都在家里休息,早上送袁善梅去学唱戏回来后就继续躺着,等到下午了再去一趟菜地里浇水。
不过她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每回去菜地里时,地都是湿的。柳芝好奇,是哪个田螺姑娘下凡来了?
她一天去的比一天早,终于蹲到了浇水的人。
居然是何修远!?
柳芝揉了揉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从前的柳芝也是个母单,但经历的到底比这个年代的人多一些,她很快就怀疑,难道这何修远喜欢上自己了?
可是很快,柳芝就否定了这个判断。不可能不可能,这么臭美自恋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她呢!绝对不可能!
“喂!是你每天都来帮我浇水的吗?”柳芝忽然跳出去,吓得何修远手里的桶都差点掉在地上。
“嗯你生病了,帮助同志.不是很理所应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