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悦来客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漆黑的密林间,老旧的客舍孤零零伫立着,如一只危险巨兽,沉默地潜伏。
见二人终于回来,开门的小二似乎松了一口气。李琭将他欲言又止的踌躇神色尽收眼底,但时间不早了,也就没多问。
回屋之后,二人各自洗漱。李琭倒了洗脚水回来,本以为白三秀已经像昨天一样贴好墙角了,却看见她跪坐在床上,对着墙壁发呆。
“怎么了?”
白三秀迟疑地回道:“这块污渍,是不是变深了?”
客舍的墙面是泥浆土混着秸秆砌成,本就杂驳,颜色深浅不一并不为奇。白三秀所说的,是床里侧墙上一块深色的痕迹。这块深色并不规则,只大概呈近圆形,直径约有两尺。
这块痕迹李琭确实没注意,即使现在,他也觉得可能就是泥墙正常的颜色。不过白三秀说了,他也凑上去认真地打量起来。
这块淡淡的黄黑色痕迹,若是注意到了,的确比旁边墙面深一些,但它不像外墙面风吹雨打的脏污,也不像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印痕,而是浑然天成,似乎本身就是墙面的一部分。用手触摸,也没有异样凸起,手感和旁边墙面是一样的。
李琭问:“你觉得比昨天深?”
白三秀摇摇头道:“是我今天一上床,一眼就看到这块污渍,但昨天却压根没发现。这么大的一块,不可能没看到啊。”
“也许……是你昨日无心顾及。”
白三秀顿了一下,脸颊窜上一抹晕红,哼道:“那你就是无心睡觉了?”
她虽然面露羞涩,眼睛却亮亮的,溜溜的像是林间的小松鼠,聪敏灵动,又带着几分不知世的天真。
面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李琭没有客气的,抬手撑住墙,从身后将她压在墙角,困在怀里。
“你希望发生点什么?”他贴着她耳畔,哑声低问。
“我……啊!”
白三秀还在纠结,忽然脱口一声惊呼。因为冷不丁地一股湿热拂来,李琭吮了一下她的耳垂。
“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