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然地顺手帮他整理衣衫,因为低着头,不知道李琭也俯首瞧着她,眸色深了深。
“方便打探消息。你刚才想说什么?”他温声问。
“我刚才……”她不比李琭的脑子,打个岔就会忘事,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进门的时候要说什么。“噢!我是想说,你不知道那个米价有多贵,太离谱了!”
李琭似乎并不吃惊,“多少?”
“正常年份,一般米价是一斗十文上下。今年长安贵些,要十三文。没想到这平陆县竟然要十五。他们还跟我说这算便宜了,再不买,还得涨。还有一种上等粳米,要二十,店家还跟我说很抢手,我就不信了。”
“嗯。”李琭帮她把东西拿进屋,一边问,“还记得我跟你说,为什么今年粮价高吗?”
“记得。一是去年雨少,今年冬麦的收成一般;二是今年雨多犯涝,早稻的收成也不好。然后关中自己产的粮不够吃,我们要靠江淮的漕粮维系。你说过,这平陆是黄河漕运的重要中转,所以我还以为这里会便宜些呢!”
麦收八十三场雨,说的是如果八月、十月、三月各有一场好雨,就能保证麦子丰收,但去年下半年雨少偏干,就影响了今年的收成。而今年不仅关中多雨发了山洪,江南也是连发春涝夏涝,虽然没有特别严重的大洪,却也让江淮地区的米麦大幅减产。
“长安放了常平仓的粮平抑物价,况且毕竟是天子脚下,很多人会收敛些。平陆虽然是漕粮运输的必经之地,但是官仓难禁硕鼠,出力运粮的人,未必就能吃得上。”
“你这次出差,是不是就和漕运有关?”
李琭微微一笑,像是赞许她,而后恢复严肃:“平陆县司仓佐被人谋杀身亡,凶手是一名漕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