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很有成就感地拍了拍他的腿:“这样就不会被淋到啦!”
“你怎么办?”顾江屿垂眸。
白辞辞很无所谓地说:“就几步路,我跑回去就好了。”顾江屿撑开雨伞,有些强硬地说道:“到伞里来。”
白辞辞眨了眨眼睛,就缩进雨伞下面了,两人一起走进大雨中。a城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一经历风雨,白辞辞瞬间像是被冷气穿透了一样,牙齿瞬间上下快速打碰,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伸出肩膀抱紧了自己。
膝盖上的外套很暖,顾江屿不禁看了白辞辞一样,将手中的雨伞又偏了偏。
白辞辞细心地看见雨水淋了顾江屿大半个肩膀,边牙齿打颤,边连忙道:“老……老公,快把伞往你那边移……移移。”
顾江屿没动。
白辞辞拱了拱他的肩膀,牙齿上下打颤得更欢了:“快……快快。”
顾江屿冷睨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
白辞辞嘴皮子一收,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终于到了别墅里,白辞辞接过伞抖了抖,放在伞筒里,然后合顾江屿一起进了客厅。
文叔看见了,连忙道:“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和阿姨去接你们。快,快上楼洗个热水澡。”
顾江屿额发沾了些水,半个肩膀也湿了,他将腿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白辞辞:“快上楼去洗澡。”
白辞辞催促道:“你也去。”
“要不……”白辞辞凑近了,“我帮你洗?”
顾江屿眸色一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白辞一愣,老公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他?
“那……那还是各洗各的吧。”
尽管及时洗了热水澡,然而第二天,白辞辞还是不负众望地病倒了。
他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眼神昏昏欲睡的,嘴里含着一支温度计,怎么看怎么一副惨状。
陈叙淮过来探视,惊了:“你看起来仿佛被蹂躏过,我哥下手也不轻点。”
白辞:……
你大爷的。
顾江屿冷嗖嗖地瞥了不成器的弟弟一眼,陈叙淮见状,连忙溜了。
家庭医生将温度计温柔地抽走,看了看读数:“三十八度五,我开点退烧药,一个小时后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再打针吧。”
白辞辞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医生走后,他看向床边的顾江屿。今天本来是工作日,但是他并没有去上班。白辞辞主观能动地觉得,老公一定是在陪他。
“老公,”白辞辞可怜巴巴地凑近了他,“好难受啊。”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嗡声瓮气的。
顾江屿伸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很烫,他垂眼把人看着,无情地吐出了两个字:“逞强。”
白辞辞小狗似的拱了拱他的手心。
很烫,也很软。
顾江屿眼睫轻颤了一下。
少年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住进了他的心理。
白辞辞吃完药以后,就睡了过去。而顾江屿回到书房,沈砚秋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看见顾江屿神色如常地进来,一双自带风流的桃眼此时满是复杂:“你真的要这么做?”
顾江屿移动到办公桌边上,正中央的地方,放着一沓文件,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财产转赠书”。
转赠人顾江屿。
而下面受赠人那一栏,写着白辞两个字。
沈砚秋走到他旁边:“我没想到,你会把你这么多财产转让给白辞。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早做财产转赠干什么?而且我看着,白辞还是挺不错的,长得漂亮嘴又甜,哦,还年轻。”
顾江屿的寒眸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
沈砚秋才不是个容易闭嘴的人,单刀直入:“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江屿并没有立即说话,等他将那份厚厚的财产转赠看完以后,才抬起头来,声音低沉而沙哑,才偌大的书房中显得形单影只:“一周前,我去看了骨科的大夫。”
沈砚秋心里咯噔了一声,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他的腿:“怎么样?大夫怎么……”
沈砚秋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当上律所合伙人,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明白了。
顾江屿,恐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顾江屿从抽屉中拿出钢笔,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合上,递给沈砚秋。
“就这样吧,我心意已决。”
沈砚秋心情复杂地接过文件,到底是不甘心,又看向他:“我瞧着白辞变了很多,如果是现在这样,一起过日子不是也挺好的?”
顾江屿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我陪不了他一辈子。”
沈砚秋皱了皱眉,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不顺耳呢?
“怎么就陪不了一辈子了?年纪轻轻的说什么丧气话。”沈砚秋摇摇头。
顾江屿避而不答,又道:“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砚秋心情这才变了一下,缓缓露出一个不太正经的笑容:“早就准备妥当了。”
(本章完)
作者说: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