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屿注视着少年,少年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柔软无害,又有些可怜兮兮的。他的视线在白辞软红的嘴唇上划过,然后移开:“正好有空而已。”
白辞辞面上一副开心的神情,内心却在哼哼笑着。
扮可怜这项保留节目,可是他的拿手好戏,没想到顾江屿还挺吃这一套嘛。到了周末,白辞辞和顾江屿到了白家。
白家在三环买了房,面积不小,足有一百五十多平,是白彦上高中之前买的。虽然是三室一厅,却并没有白辞辞的房间,自他回来以后,就住在小小的储藏室里,而多出来的那间房间,是白彦练钢琴的地方。
门铃敲响以后,很快,门便打开了,白成磊和樊静衣着隆重地站在门里欢迎着顾江屿的到来。
“小顾难得来一次,你阿姨烧了好些菜,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
白成磊笑呵呵地对顾江屿说道,他个头普通,即便在坐着轮椅的顾江屿面前,也没什么威慑力,脸上带着商人的市侩神情,倒是头上多了几根白发。
白辞辞看着,暗暗地想,看来最近公司情况确实是不太好。
“小辞,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白成磊和蔼地拍了拍白辞辞的肩膀,笑着说,“好些天不见,有了老公,就把老爸给忘了?”
白辞辞轻轻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再抬起来时,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仿佛好久没有见到家人撒娇一般:“怎么会呢,爸爸在我心里最重要了。”
白成磊笑呵呵的:“你看着孩子,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明明他和顾江屿是一起进来的,顾江屿却被簇拥着走在前面,而白辞辞落在了最后。
白成磊招呼了他一声以后,就走到前面和顾江屿讲话去了,浑然忘了他这个便宜儿子。白辞辞轻轻一撇嘴。
一行人在餐厅落座,还没有开始吃饭,却先传来一阵流畅的钢琴声,从一间紧闭的房门里传来。
樊静眼中闪过一抹骄傲,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顾江屿:“害,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一弹钢琴就忘了吃饭,连客人来做客都忘了。”
话音刚落,白彦就推开门走了出来,嗔怪道:“妈,我才没忘,只是弹首曲子欢迎哥哥和顾……顾家哥哥,听说顾家哥哥喜欢听钢琴曲,所以才弹了一首。”
白辞辞双眼一眯,顾家哥哥也是你能叫的?
白彦长得倒是不差,只不过原主珠玉在前,白彦这样只是略显清秀的容貌显得不值一提,所以才安排了弹钢琴这一出。
只不过……这想法是要泡汤了。
一家人都期待着顾江屿的反应,谁知道后者却眉头紧皱了一瞬,随后神情有些泛冷:“你倒是好学,连这个谱子都能找到。”
白彦脸色一白:“什……什么?”
白辞辞有些好笑。
这首曲子,是温昭迩在国际钢琴大赛上弹过的曲子,是双腿还未残废时的顾江屿改的曲谱。白彦这招投其所好真是大错特错了。
樊静见事态不对,连忙出声道:“赶紧过来吃饭,让客人等你像什么话?”
白彦蠕动了一下嘴唇,有些愤愤又委屈地坐了下来。
凭什么白辞一回来,就开始责备他?
他做错了什么?
饭吃到一半,樊静突然放下了筷子,脸上神情摇摇欲坠地看向白辞辞:“小辞啊,你这么多天没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爸爸天天为公司的事情着急,头发都白了许多。”
白辞辞原本正在索然无味地吃饭,被顾家阿姨把嘴养刁了以后,再吃白家的饭,总觉得哪里都差了些什么。
听见樊静说到自己,白辞辞茫然地抬起了头:“啊?什么?”
白彦可算找着了机会,愤愤地说道:“你根本就不关心家里,根本就不关心爸爸。爸爸为了公司资金周转的事情,已经好几天到半夜才回家了。你,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白辞辞手中筷子微顿,闷闷地说道:“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没什么正经工作,也没钱……”
樊静有些急了,他没钱,顾江屿有钱啊!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潮湿的眼角:“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还说你爸爸有三高,他可是一家子的支柱,这公司要是倒了,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怎么没钱呢?”白辞辞轻轻歪了歪头,“要是把这个房子卖了,也能卖上千万吧?”
“什么,卖房子!绝不可能!”樊静瞬间皱起了眉头,原本就刻薄的眼睛瞪的更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辞辞。
白辞辞叹了口气,砸了咂嘴:“要不,把弟弟的钢琴卖了吧,那架钢琴买的时候不是了300万吗?应该也能卖不少的钱。”
“不行!你别打我的主意!谁都别想动我的钢琴!”白彦气得脸色通红,恨恨地瞪着白辞辞。
这个野种,居然想在他身上动歪脑筋!他饶不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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