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间久了,年复一年,他的生活里总是被七惠的料理包裹着,轻轻向上托着。有的人说,在一番浴血厮杀后,只有吃到小七的料理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依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但炼狱却觉得,只要看到她,看到她平淡的微笑,就能让他意识到自己依然是一个有所求、有所愿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允诺了切腹的誓言
他冰封般的脸色微微一动,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划弄着。他要找一个理由,又或者并不需要一个理由,他要和富冈义勇过上几招.要不要让他受伤?最好不要,否则多半是两人都要受伤,事情肯定会在小七跟前败露
炼狱还在思考,目光所到之处,却已经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起。
“富冈。”悲鸣屿的声音低沉平缓,“带上你的刀,和我去后院。”
他走后,身后的餐桌也展露出来。炼狱轻轻一瞥就知道,悲鸣屿和他一样,一口饭也吃不下。
不知道悲鸣屿先生会怎么出手呢?点到即止,或者.
他还没有思索出一个结果,东面的门被人从外拉开,少女探进来半张脸:“呃还在吃吗?不对,悲鸣屿先生!您拿着刀要干什么?富冈先生也是”
她像是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又有些埋怨地剜了悲鸣屿一眼。后者被她一瞪,居然也真的就乖乖站住了。
“富冈先生,您继续用餐吧。”七惠无奈,“悲鸣屿先生的事交给我。”
富冈义勇一贯是能少管一件事就少管一件事,听了她的话,又坐回原位吃面。倒是伊黑小芭内冷哼一声,问她:“终于肯出现了?我还以为你羞于见人,准备在厨房待到地老天荒。”
七惠偷偷侧身,躲开炼狱的视线,依然气定神闲:“伊黑先生认为我羞于见人?我可没有这样认为。”
伊黑摸了摸镝丸的头,冷冰冰地指出:“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光是那女鬼的事,你的保证效力就不够。”
说着,冷冷地瞥了义勇一眼:“加上富冈的也一样。”
蜜璃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被忍按住,于是只能任由伊黑对着七惠一通猛批:“做法欠检验,行事太狂悖。你的脑子呢?”
“是,也许那只鬼是特殊的,也许她的确能吃得下你做的东西。她不袭击人,也还尚存有神智。那么我问你,对于一个鬼来说,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如果你碰到其他的鬼,又有没有这样耐心地观察它们吃没吃过人,耐心地等待它们适应你的食物?”
“如果没有,那又怎么证明她是特殊的?”伊黑的语速越来越快,“好吧,她也许的确是天地间唯一最特殊的一只鬼。但日后呢?你不能长久地只看管她一个吧?你出任务的时候,她的饮食怎么解决?”
七惠偏头,一点不因为他的尖锐而生气,反而露出一个笑容:“祢豆子靠睡觉也能恢复体力,并不一定要进食。”
“再说,我已经提供了一个解决的可能,具体的办法,当然要大家商量着来了。”
“你!”伊黑脸色一沉,“无赖。”
宇髓抢了时透一块点心,被刀鞘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无赖。”
他没话说了,七惠终于有功夫跟悲鸣屿解释。她有意把声音放大些,顺带着让炼狱也能听见。
“我们是在去狭雾山之前认识的,他妹妹的的确确很乖,遇到危险也总是保护哥哥。”
“.所以,我也是有充分考察过,才做出的决定。”她总结,“而且鳞泷先生一开始并没有想把我的名字加进去,是我主动要求”
悲鸣屿还没说什么,炼狱倒是含笑插话:“主动要求的?是什么时候要求的?在离开狭雾山之前,还是在最终选拔结束之前?”
这都是两个对七惠来说时间相对充裕的阶段,时间充裕,那为什么不写信询问?即便下定决心,为什么连通知一声也没有?
不知怎么,七惠居然从炼狱那张八风不动的笑脸上,看出了一丝丝的委屈.
她正要开口,悲鸣屿难得打断了两人的交流,声音沉沉:“炼狱,我是她的师父,这是我们两人的话题。”
呃.七惠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除了忍在憋笑,伊黑转开视线,其他人都跟她一样懵神。
好吧,她确实是孤立无援了。现在只希望杏寿郎不要和悲鸣屿先生一样.
然而炼狱的声音显然打破了她的美好愿望。
金发的男人站起身,他虽然身量不如悲鸣屿,但神情却毫不退让。
“悲鸣屿是小七的师父没错,但我是小七的伴侣。”
在众人或震撼或敬佩的视线里,他镇定自若地说:“她的安危,当然也是我和她之间的话题。”
(本章完)
作者说:读者宝宝们的评论精选:大哥,你怎么比义勇还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