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太冷,之前,大山都是与宰木头夫妻两个挤在一间屋子里的,还加上几个孩子,非常挤。
事实上,就是木土家的积攒工钱,宰木头也不是很乐意,自家还穷得很哩,真的帮不上娘舅的忙。
禾早知道了,便道:“那就让他留下来当一个长工吧。”
她也就是随意一提,没想到宰家的人包括大山都感激涕零,对禾早一个小姑娘谢了又谢。
在禾早眼中,当长工自然是低人一等,如果不是现在家中所有的重活都落在禾老三一个人身上,她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宰家人或者是穷得吃不饱饭的人眼中,当长工固然低人一等,但却意味着有固定收入,有免费的住所,有免费的饱饭!
大山二十七岁,长得很憨厚,皮肤黝黑,倒是衬得那双牙齿很炫白,又特别能干,自他来后,禾三房家基本上所有的重活他都包了,禾老三甚至都不用插手。
禾家人也是从最低等的穷人日子过过来的,很不习惯家里多了一个长工,常常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
陈氏更是顿顿吃饭的时候都把他叫到自家桌上去吃。
大山却是知道长工地位的,再三推辞,要把饭菜拿回自己屋里吃去。
陈氏便再三不肯,但是发现几次后,对方依旧不能适应,饭也没能好好吃,便只好妥协了!
等到蔬菜快要成熟的时候,崔大宝成亲的日子到了。
禾大姑似乎是为了弥补上次的事情,这次是亲自穿戴了,又带了白面馒头,炸的柿麻与肉丸子,来通知禾三房。
禾老三勉强笑着,将对方送走了,回来后便一直长吁短叹的。
陈氏脸上也没了笑容,手中拿了针线,却半天一针也没有刺下去。
四宝与七宝从学堂下学回来,听说便问道:“新媳妇还是姓朱的那个人?”
禾老三长长叹口气,掀了帘子出去外面,说是去看看大棚去。
陈氏便强打起精神问禾早:“你那些个菜估计再有几天就能去卖了吧?”
一个多月的时间,蔬菜长得很快,而且水灵灵的,长势喜人,但与正常季节生长的它们,现在看个子都有些矮小和瘦弱,可禾三房自家试了试后,觉得味道却不差,都对以后的盈利充满了信心。
但是,禾家老太太再次打破了他们美好的幻想。
日子定在了六天后,当禾大姑通知禾家的第二天,老宅就把禾老三叫了过去,过几天就是大宝的大日子了,禾早担心老宅是想趁机从禾老三这边拿银子,便要跟过去,七宝是个爱热闹的,当然也跟了过去。
果然,禾老太太看到她也跟过来,便很不高兴,嘟哝了个嘴:“你俩干啥也跟来了,真是跟屁虫!”
禾早笑嘻嘻的当做听不见,很主动的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对禾老太太嘘寒问暖起来:“哎呦,我看今个儿奶的气色好得很,一定是因为我大宝表哥的亲事定下来的缘故,奶,你大外甥要成亲了,到那天过去迎新娘子不?”
禾老太太一时顾不得理论其他,眼皮一掀,瞅了禾早一眼,才哼了一声:“当然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