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就又赶紧将脑袋缩了回去。
兴是有人领头,那边也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我看到人家是从我家店门口过去哩,没见人家拐弯!”
庄户人家还是质朴的。
立马就又有几个人符合一声。
禾早说的对,这么窄的一条街,牛车想要拐弯肯定引人注意。
可见那牛粪真不是人家牛拉的。
那朱姓女子与二流子就都变了脸色。
二流子当先指着人骂道:“咋了,做错事还敢不承认,老子先揍你一拳!”
人群里那个出头说话的年轻人也变了脸色,弯着腰一溜烟跑了。
朱姓女人早就将鞋子脱了下来,一脸嫌弃,见状便吩咐自己的丫鬟:“去,把这鞋子给我扔到他们脸上去,一群乡下人,还想干啥!”
那丫头也是个彪悍的,一挽袖子果真就要扔过来。
倒是那个二流子给拦住了,涎着脸凑到那女子跟前,嘻嘻笑着:“我说好小姐,你这绣鞋可是轻易不能见外人哩,咋还能扔人哩,你瞧我上去揍人,等我回来,不中把手里的这方帕子赏我罢了?小姐的东西就是好哩,这店铺里卖的都没小姐的好!”
他摸了下那女子的丝帕,陶醉地闻了闻香味。
要是平常,这熏了香的帕子当然是香的,但是这会儿那朱姓女子周边都是大粪臭味,那幽幽的熏香中就夹杂了点点的臭味扑面而来。
二流子没防备,差点吐出来。
还是看着美人的面子上,强自忍耐住了,暗想不就闻了个臭,这美人洗洗还是香的。
那朱姓女子显然对这样的奉承很满意,只不大看得上这男子,一挑眉,将帕子甩到他脸上:“滚一边去儿,你要是真为了我好,现在就给我教训他们!”
她手指了禾早几个人。
那二流子就答应一声,抬脚就要走过来,剩下两个跟班也跟在后面。
后面偶有一个妇人在低语:“这老朱家也是咱镇上有名的富户,就是养个独生女儿,太刁了些……”
另外一个更压低的声音叹气:“不知廉耻……还定了亲的……”
一道亮光便如闪电一般劈中了禾早的脑子。
她全然没了往日的机灵气儿,睁大眼睛看了那秀丽又刻薄的女子,瞧瞧那一身的穿戴,又瞧瞧那骄纵的神态,半晌吐出一个靠,不会吧!
这个女子,莫非就是禾大姑给大宝相中的媳妇?
娘次,这么彪悍!
那几个二流子已经走到跟前了,禾老三护主娘俩个,气势虽弱着,但仍瞪大眼睛,大声呵斥着:“干啥哩,干啥哩,真动手哩!”
陈氏也很害怕,将禾早一把拉在了自己身后,手紧紧抓着禾早的手,身子在微微颤抖。
禾老三与陈氏都是村里最有名的老实人,根本就没经过这样的阵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禾早从禾早身后探出脑袋,声音清亮地问:“你就是镇上朱记磨香油家户的独生女?”
话是对那朱姓女子说的。
朱姓女子一愣,继而扬起一抹冷笑:“咋,才认出来,哼,晚了,敢欺负我,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