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韩家的人打探,南方确实有油菜,只是南边的人更习惯吃荤油,素油很少普及,所以就算是有油菜,种植的也不多,需要细细寻找才成。
所以也一连耽搁了很多天。
禾早甚至怀疑油菜籽要是再弄不来,就错过了种植时期了。
前世油菜也是在北边异常普及,几乎没有家户吃荤油,就是穿越到现在,禾早也觉得荤油有些刺鼻,带着淡淡的腥味,杂质也多,装在坛子里白乎乎的一层又一层,看着很不干净。
这个时候荤油提炼得也不如后世纯净。
禾老三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就招呼一句走了。
禾春儿听到禾早的声音,忙舀好了一碗蒜面条,把之前禾早胡乱弄的辣酱放跟前:“你自己吃,不够盆子里还有,我去烙柿馍。”
禾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所谓的烙柿馍,也是很具有特色的一种吃食。具体是将烘好的红柿子去皮,将汁水搅进白面里,不加水,就用柿子汁当水和面,再加一些白,就按照烙白面饼的方式去烙,烙出来的柿馍是一种淡淡的焦红色,也就是炕焦的柿子红,吃一口,又酥又软又甜,特别有味儿。
但因为烙的是死面,柿子也沉,会存心里头,不能多吃。
热乎乎的柿馍是最好吃的,禾早望着一大碗的蒜汁面有些为难了。
这要是吃饱了,晚上再吃,柿馍就凉了,不如热的好吃。
瞧着她眼巴巴的样子,禾春儿只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她这样才像是一个小孩子,刮刮她的鼻子:“先吃正饭,柿馍烙好了,给咱爷那送一些,金先生、四宝、七宝那送一些,轮到你你肚子就又空了。”
禾早也觉得自己贪吃的举动有点好笑,咯咯笑起来。
屋里很安静,她的咯咯笑声就很明显。
禾春儿就叹口气:“这四宝、七宝去了学堂,家里就冷冷清清的,真不习惯!”
尤其是这几天禾早也去了老宅,禾老三下地去了,就她一个人在家,还真觉得寂寞。
禾早笑着安慰:“没事,到了饭点就又都回来了。”
“咱娘就说到了饭顿,就都像是归巢的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地飞回来找吃的,没得把人烦死!”
姊妹两个相视而笑。
禾早吃完饭,禾春儿刚好烙了五六只柿馍,知道禾早要去柿子作坊那里看看的,便让她捎过去。
禾早也撑着饱饱的肚子,留着口水送柿馍去了。
去了私塾,刚好下课,乡下小子们哪怕上了两天学还是乡下娃子,一堆一堆地蹙在一起爬高下低的,还有两个与四宝差不多大的,脱了鞋子在那爬树。
这私塾的院子很宽阔,当初选址的时候,就特意选在梧桐树与杨树比较多的村头空地上,盖院子的时候直接将树围起来,郁郁匆匆的,看着很有学习氛围。
私塾里总共有十二名学生,近来还有村户往这里送孩子,现在村人有了点闲钱,每日也有固定收入,金先生要的束脩也不够,也不指望娃子们能考功名,家长们就希望能多认俩字,出门在外,不做睁眼的瞎子就中。
禾早原本以为金举人会觉得负担加重,要拒绝,没想到他一句话没说把人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