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将步骤告诉禾早听。
后者眨巴下眼睛没有吱声。
陈氏便又道:“这急不来,等咱回去后娘好好教你啊。”
陈氏自觉亏待了小闺女,便想着要在妇工这一块,加紧对禾早的要求,将来说婆家也算是有一项能拿出手的。
禾早心里一直有些担忧连翘,说话间往外瞅了两三回了,陈氏奇怪,问她。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禾早便将在河边众人的话说了一遍。
陈氏的眉头就皱起来,脸上带着些厌恶:“我最烦那些闲言碎语了,这是在你奶家,不方便,以后回了咱家,你们几个都少去河边,人多嘴杂的,听了还给自己添堵,倒不如不听!”
禾早便点点头。
陈氏一向与人为善,不从说人是非。
一直到中午,马氏做午饭,连着叫了几声连翘的名字也没见人影,没办法啊,只好与禾夏儿两个人一起做,又厚着脸皮让禾早帮着烧火。
后者此时却真正担忧起来。连翘年纪小,气性大,不会是做啥傻事吧?
她什么也顾不得,与陈氏说了一声,就跑出去找连翘。
又哪里能找得到!
连翘惯去的几个小姐妹家里都一一问遍了,又去了村后面的梧桐树林里,前面的梨树林,秋雨刚至,林子里的梨成熟了,便啪啪地往下掉,此时林子里男娃都在捡秋梨吃。
禾早便问他们见连翘没有。
柳莺二哥名字叫柳会的,走过来问:“早儿,咋了?”
这些小男孩中,禾早也就对他比较熟悉了,忙忙说道:“连翘姐和我去河边洗衣服,后来出了点事她先走了,就一直没回来,这都快吃午饭了。”
柳会比四宝大一些,两人却是同岁,他早早就被柳莺娘送到镇上酿酒铺子做了个小徒弟,跟人家学怎样酿酒,十来天才回来一次。
禾早就又问候了一句:“柳会哥,你今天休息啊?”
柳会“嗯”了一声,笑笑:“昨晚才回来哩,你说的连翘,我半晌午还见她了,她应该是往镇上方向走了吧!”
镇上?
即使禾早此时焦急万分,闻言也不由满头黑线,连翘不会跟她娘学的,也去找禾大姑哭诉了吧?
“你确定?她去镇上了?”
她的模样有些焦急,柳会想了想,便朝自己的小伙伴们打个招呼,示意禾早跟她出了林子,温言问:“是不是你俩吵架了?我记得我见她的时候,她好像在抹泪,见了我也跟没看见似的,捂着脸就走了。”
禾早已经确信无疑,连翘是真的往镇上去了。
她闷闷地解释了两句:“……估计她是去我大姑家了,也不往家里捎个信,白让人担心。”
她叹口气:“我得去把她叫回来。”
柳会就有些惊讶:“不跟你家大人说?就你自己去?”
禾早也瞪大了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那当然哩,我奶我大娘娘那样的人,我回去一说,第一个挨骂的就是我!这件事又不是我错,干嘛我要挨骂!要去承担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