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真是谢谢你哩,我家没丢啥值钱物什,这料液也多着哩,丢一点没啥!”
陈氏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阿澈就去看禾早的神情,见她细细的眉头挑起,瞪大黑亮的眼珠子就要说话,但一与他的对视,就又郁闷地把脸扭了回去,声音也闷闷的:“是哩,损失不大哩!”
有个老实贤良的娘亲可真没办法。
她指指那被倒走的坛子:“肯定是作坊的人偷的,外人不会清楚咱们家的坛子里都放有啥东西,而且还特意挑选了一个最小最容易挪动的坛子。”
陈氏一愣,才呆呆地说:“……这作坊的人干啥要偷?”
她看看禾早,想到了她那天说的话,不由十分惊讶:“早儿,你怀疑是乔兴娘……”她正了脸色:“早儿,这话可不兴胡说哩!”
禾早就知道她与禾老三会是这样的态度,因此也不气馁,只心平气和地点点头:“当然不能胡说,咱们要找证据。”
“早儿说得没错,偷东西一定是作坊的人,但关键到底是谁。”阿澈跟着说道。
一起来干活的十几个人,都有嫌疑,而且禾小叔家是二十年前盖的旧房子,早就破败不堪了,那院墙很低,很容易就跳过来。
陈氏沉默了会儿,道:“这事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同是一个村子的人,发生这种事很让人尴尬。
等她离开后,禾早才与阿澈对望一眼,眼睛灼灼。
“怎么了,很不舒服?”阿澈笑了笑。
禾早却摇摇头:“不是,我其实早就想到过翡翠蛋盈利太高,会有人眼气,可是却什么措施也没做……”
也是活该吧。
阿澈皱了下好看的眉,觉得她对自己要求过高了,一个小姑娘,能为家里做这么大的事就已经是万分聪明了!
“你能确定是谁?”他问道。
禾早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小小的坏笑。
禾早家进了贼的事,很快就在卢家村传播开了,有的人为禾家担心愤怒,也有的人却只觉得痛快,觉得是老天开了眼。
这其中禾老太太就是其中一个。
她也不顾忌,直接就当着禾家人的面,呸了一声:“该,不就是挣俩钱,成天弄那样招摇哩,贼不光顾他家光顾谁家哩!”
禾老爷子却很担心,特意找了禾老三来说话:“可丢了贵重东西不?”
禾老三不想让老人担心,就忙摇头:“没啥,就丢了一点料液,腌制松蛋用的。”
禾老爷子与禾早想到了一块:“这不管是谁,都是想要你家松蛋秘方哩,要么就是直接自己腌松蛋,挣俩钱!”
说着就叹口气:“现在的风气可没以前好了哩!我小时候哪怕是大门大开着,也没有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