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顾允澈的容貌出众,村里一大半的少女都看上了他,时不时就找借口来禾早家一趟“看美人”,所以禾早家这段时间过得着实热闹。
好容易送走卢里正的二闺女卢喜宁,禾早就捏着嗓子扭头对帮着晒金银的阿澈说:“阿澈哥哥,你瞧我绣的这帕子好不好看,你要是喜欢人家就送给你了……”说着还翘起了兰指,与卢喜宁的神情惊人的相似。
因为龇牙咧嘴笑得太厉害,她手里拿着的一杆小秤歪了歪,小秤砣掉了下来,正好砸在脚趾上。
禾早扭捏的笑声就变成一声干嚎,再戛然而止。
她眼泪汪汪地去捂脚趾头。
阿澈则眯着眼睛托了下巴看她:“你看,有时候老天其实是开眼的。”
禾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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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收柏磕的生意日渐上轨后,禾早家的收入也稳定许多,绕蝎子一天也有七八两,收柏磕一天也有七八两,禾早家大大松泛下来,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这一日晚上,禾老三与禾老四却极为败坏地带了禾小叔回来。
后者鼻青眼肿,衣衫破烂,像是挨了揍一样,看到禾早几个孩子,却仍笑眯眯地打声招呼。
禾早十分讶异:“小叔你这是咋的了?”
禾老三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就匆匆对陈氏说:“你先给他找件干净衣裳,爹估计知道幺娃回来了,我们得去老宅一趟。要爹看到他这样子也是忧心哩。”
禾小叔撇嘴笑了笑,却像是勾到了伤口,笑得就有些勉强。
禾早皱眉,看禾小叔这模样,似是在县城惹了祸事回来。
禾老三他们在老宅待了很长时间才回来,禾小叔却歇在了老宅,因此禾老太太昨天刚刚去镇上禾大姑家住了,名义上是去散散心,但实际上却是专门给人家做黍黍扫帚和炊炊去了。
她不在,马氏不当家,禾小叔便也愿意与自己的叔叔亲近。
一家子吃饭的时候,禾早便大着胆子问:“爹,小叔到底是咋了?”
谁知道一向好说话的禾老三却瞪了眼睛,语气严厉:“不该你们小孩子问的就不应多问,吃饭,都吃饭。”
他仍然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禾早暗暗思索,便没有再问出口。
陈氏在大事上一向听从禾老三的建议,便也给几个娃夹菜,让他们快吃,然后洗洗睡觉。
直到第二天中午,禾夏儿与连翘来送柏磕的时候,禾早才知道禾小叔果然是惹了大祸事。
连翘早就与禾早和好了,见天儿地往禾早家凑,希望能多和阿澈说两句话,这会儿让禾夏儿给她提着篮子,自己则拉了禾早进了院子,先扫了一圈院子,没发现阿澈的人影,便问:“早儿,那个顾大哥哩?”
禾早暗暗好笑,耸肩摇头:“他今天没来哩,可能进山打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