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渐渐远去,看不见人影了,街上仍然静悄悄的,就好像是每个人的呼吸都给静止了一样。
大央悄悄说:“不愧是贵人,瞧这架势,我都不敢大声呼吸……”
禾早忍不住笑。
“就不知道是何人家,这样的气派。”四宝点头。
边上有机灵的小贩也来凑热闹:“这可是咱怀庆府的盐运使家眷,听说盐运使夫人娘家是这里,后来发达了搬往京城去了,但隔两年,盐运使夫人总要回来一趟……或者是那小公子回来,这回是娘俩个一起回来了!我看哪,之后几天,古阳城是要热闹了哩!”
盐运使,那通常是备受皇帝信任之人担任的官职,品职不高,权利却很大,基本上在怀庆府算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而且,担任盐运使的官员,都堪比皇商,富得流油!
“这盐运使大人来历颇大吗?”禾早装起了好奇宝宝。
小贩翻了个白眼:“听说好像和京城一个国公府有亲吧?有权有势,这盐运使大人,可是那上面的红人!”
他拿手指捅了捅天。
禾早还想多问一些情况,但小贩却也知道得一知半解,问的多了便很不耐烦:“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别影响我做生意!”
怕引人注意,禾早这才罢休。
之后她都没有心思,将柏磕过了秤,拿了钱,和药堂约定好下次送柏磕的日子,又去买了些县城的新鲜吃食,一行人就又匆匆往回赶,原本想着大饱眼福的大央为此怏怏不乐,他还想好好逛逛县城呢。
但禾早与四宝,却一个个心事重重的。
这回回去,天色仍然暗下来,已经看不清人影了,将大央送回去,又匆匆吃了晚饭,禾早一家就开始上山绕蝎子去。
禾早与四宝一波,两个人便悄悄往阿澈那里去。
现在,随着山上绕蝎子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山上有怪物的谣言不攻而破,阿澈单独一个人住在山上,就越来越不安全。
禾早一直庆幸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村里人发现,大概是因为这座山头是禾家人常去的,所以村里其他人就去别的山头,阿澈晚上又格外注意。
可,现在村里又多了一项揪柏磕的活计,阿澈白天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高了。
因怕村里人发现,现在阿澈晚上都不点灯了,禾早他们过去的时候,他就呆呆坐在树梢上,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禾早晃晃手中的火把,轻轻叫出声:“阿澈哥?”
阿澈这才看到他们的存在,十分惊讶,从树梢上跳下:“怎的这个时候过来?”
禾早与四宝便拉着他把在县城的见闻说了一番,末了禾早忧心忡忡地说:“阿澈哥,那是不是你的亲人?你要是不想让他们发现你就得赶紧离开了,离开怀庆府!”
谁知少年却轻轻笑了笑,让禾早与四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