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便特意问了酒楼的位置,要先去问问扫帚、炊炊的价钱,禾小叔知道是为禾老太太问的后,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冷笑来。
他与禾老太太的关系,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好。
走到巷子口,正好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从对面那一宅院中出来,长得挺漂亮的,穿戴得也很像城里小康之家的姑娘,瞅到禾小叔,她就用帕子捂了嘴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禾小叔也朝她眨眼一笑。
其他人都没注意,只禾早蹙了蹙眉。
禾大姑与禾老太太都想得太高了,虽说古阳城是县城,但县城小,出了城门就都是农户,会用高粱做炊炊、扫帚的人,哪怕只有那么两三个,也足够满足小县城所需了。
酒楼给的价钱并不高,一把炊炊才三文钱,总共就要十把。扫帚贵一点,也就七文钱,要两把就足够了。
禾老三愁眉苦脸地离了酒楼。
禾早却着重打量了下这家酒楼的规格与客流量,算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了,她笑眯眯地问那伙计:“你们这有松蛋没有?”
只可惜,见他们一身乡下衣裳,进门来又是推销东西的,伙计的脸色就很不耐烦,像是驱赶小鸡一样把一行人赶了出去:“去去去,不吃饭就别捣乱!”
禾春儿与四宝几个都很不高兴。
禾早又选了两家比较高档的饭店问了问,果然谁都没有听说过松蛋,她又问了炒鸭蛋的价格,很便宜。
鸭蛋不如鸡蛋鲜嫩,爱吃的人很少。
他们又到了杂货铺问生鸭蛋的价格,县城的要比镇上贵一文钱。
又到了药铺问蝎子与金银价钱,虽然比镇上的贵一点,但到底运送方便,禾早他们很快就心理平衡了。
禾早无意中倒是有了一个发现。
一家药铺门口晾晒着柏树籽儿,禾早一下子就想到后山上那一丛丛的柏树林及那多得压弯了腰的柏树籽儿。
柏树籽儿是中药啊,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只是上前问了问价钱,却又汗然。
湿的柏树籽儿才三文钱一斤,干柏树籽儿要三十文一斤,比金银便宜多了。
但又想想柏树籽儿比金银好找易摘,似乎也是条财路。
禾早就兴致匆匆地跟药店老板攀谈起来,她虽穿得土里土气,人也小,小脸却很灿烂,脆生生地站在那里一点也不怕生:“掌柜伯伯,我们那边山多着哩,柏树又粗又壮,柏树籽儿也沉甸甸的,你们要不要?”
药店掌柜对她很有好感,笑眯眯的:“中啊,只要你们运过来我们就收。”
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半,再过不久,柏树籽儿就会炸开不能收了,量自然越大越好。
禾早便佯装好奇地问:“伯伯,你们和和春堂一样也是全国各地都有分店吗?”
这家药铺的名字叫做“灵芝堂”,与和春堂就开在面对面。
掌柜脸上就有几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