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没有吭声,而禾春儿说过之后,神情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禾早先是不解,然后才恍然大悟,禾春儿说的“婆婆”是她亲生母亲的娘舅家,并非是陈氏的。
因为挣了差不多十两银子,一行人都很高兴,直到回到家中,脸上还带着笑容。
禾橘儿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突然出声:“三嫂,你背上的筐子装的是啥?让我看看。”
陈氏低声:“没啥东西,就是给爹带的高粱酒。”
“拿来我看。”禾橘儿的声音颇有些颐指气使。
禾早笑笑:“娘,既然小姑想看就给她看呗,咱就买了酒,还顺带割了点草回来,可没去玩。”心里却在庆幸着幸好回来的时候说服陈氏把东西藏到了外面,不然有的闹。
“呸,专门去街上还说没有逛,说给谁听呢!”禾橘儿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把筐子从陈氏手里夺过来,低头就是一阵乱翻。
但除了最上面那一罐的高粱酒外,就是青草叶子,什么也没有。
禾老太太顿时骂道:“橘儿的布呢,咋没买?”
不等陈氏回答,禾早就故意眨巴着眼睛:“啥,奶,去的时候小姑不是说不要吗,还把钱拿走了,先不说有没有钱,小姑说不要了我们谁也不敢买啊,是不是,娘?”
陈氏看了她一眼,蹙了下眉:“早儿别乱说话。”
“哼!爱买不买,当我真稀罕!”禾橘儿大踏步转身进了屋,使着性子将竹帘子一摔,帘子打在门上,噼啪噼啪响。
禾老太太见了,就皱了眉骂道:“快干活去,一大堆的事都指望我去做呢!”
陈氏默不作声,先进了屋子换了衣裳,见禾早也跟了进来,便把银子与铜钱给她:“好好收着。”
禾早看了她一眼,低低应了,接了过来。
之前卖的金银与蝎子也有三两多,再加上这次的,她手上总共有十二两整银,并几串散钱,与其他穿越者相比,这些银子实在微不足道,但禾早却已经非常满足了。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钱要一步一步地赚嘛!
除去送四宝,七宝去上学的银子,剩余的正好作为投资,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不至于没有本钱。
“娘,咱地里是不是种有冬瓜?”
陈氏有些惊讶,禾早这些天在私下里基本不与她说话,今天的态度却似乎有些改变。
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当然是欣喜于这种改变的,轻轻点头,笑了笑:“地里多着呢,晚上我跟你爹说,你想吃冬瓜?”
通常情况下,她是不鼓励孩子们贪嘴吃的,更是不允许朝大人要东西吃,这在她看来是没有规矩的行为。
可也许是太欣喜于禾早的转变了,她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禾早想了想,点点头,轻声:“我们去坡上吃。”
上坡,实际上也是上山。
按照卢家村的方言,有时候,他们会称呼前面的浅山为坡,后面的才是深山。例如往卢家村南边走,就有一个村叫做“坡前”,再往里走,还有一个村叫做“坡里”。
陈氏便没有再说什么。
只出去一会儿,便又转回来,递给禾早三个土豆,显然是刚从厨房里拿的:“上山真饿了,就焖了吃,也顶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