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咬了咬嘴唇, 眼中含泪,看向蓝皓离:
“要我留下来也行……但是我不想晚上一个人睡……我怕……”
蓝皓离:……
他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女子数不胜数。
无论是成年后宫里安排通房丫头, 还是处理政事时,同僚送到他京城私宅的歌姬舞姬,以及外出办事入住客栈,钻进他被窝里的陌生女子。
但他素来有洁癖,从来都不碰这些女子。
不管这些女子哭得梨带雨, 我见犹怜,还是苦苦哀求,只求伴他左右, 他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总的来说, 这样的样他见多了,见怪不怪。
而白清清的这句话,对大历的太子而言,无异于赤裸裸的邀请。
还是他见过的样中,最拙劣最愚笨的邀请。
但看向白清清紧张慌乱的眼神, 蓝皓离的心莫名得像似被猫挠了一下。
他说:“不行。”
白清清跳了起来:“不行?你要我一个人睡一个屋子?!”
“你我尚未完婚,同住一屋与礼不合。”
蓝皓离解释道。
白清清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开始辩解:
“今晚上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一个人睡觉, 你若是因为繁文缛节不陪我, 那便换人来陪我。”
蓝皓离眯了眯眼睛, 神色不悦:
“你是本宫的未婚妻,你还想和谁睡一间屋子?”
看起来蓝皓离真的有些生气,平日里他很少拿身份说事, 在白清清与宋亦寒面前都不自称为“本宫”, 如今却摆起架子。
【看来绿帽子是所有男人的底线。】
白清清总结道。
“咳咳咳。”
宋亦寒听见这话, 差点被茶水呛进气管。
蓝皓离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难看起来。
“当然不是男子了,”白清清打圆场道,“叫焦府的丫鬟来陪我,打个地铺之类的也可以啊。”
蓝皓离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
白清清扬起假笑。
忽然觉得这位太子爷,还挺难伺候的。
……
夜已深。
白清清与蝶梦共睡一屋。
蝶梦是焦府的丫鬟,和白清清年岁相似,十分可爱活泼。
白清清像往常一样,上下眼皮直打架。
她梦见白天见到的画中女子,如画皮一般,从画中走出,满脸怨恨,要□□雪恨。
那女子背对着白清清,半露香肩,缓缓回头,双眼竟缓缓留下鲜红的血液。
四面八方的声音传来,冲击白清清的耳膜:“你们都要死……都得死……”
“死……死……”
白清清捂住耳朵,想逃又无处可逃,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
她猛地惊醒。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蝶梦,蝶梦赶忙过来查看:
“白姑娘,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白清清抚上自己的胸膛,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梦里的恐慌还残存在心中,没有褪去。
她说:“我刚刚梦见了一个女鬼,哭着叫着,太可怕了。”
蝶梦听见白清清的话后,神色异常,连忙安慰起来:
“都是梦,梦里都是假的,白姑娘您别多想了,早些睡吧。”
白清清捕捉到蝶梦脸上的一丝不自在,她看着蝶梦的眼睛,无比严肃认真:
“这真的是梦吗?焦府夜里,听不见女人的哭泣声吗?”
这一句话末了,外面忽然挂起一阵大风,吹的窗子呼呼作响,烛影摇晃。
蝶梦似是被吓到了,猛得耸起肩膀:
“白…白姑娘,夜已深,有些话……慎言啊,要不然……招鬼啊。”
白清清挺直腰背,眼神犀利的看着蝶梦。
但实际上,她内心慌得一批。
“怪不得老爷说姑娘通神力,其实姑娘说得……不错,焦府一到午夜十分……便会有女人哭泣的声音,说是女人哭泣,其实听起来……更像女人在那唱……唱戏曲。”
蝶梦似是回忆起恐怖的事情,边说边往白清清的床里躲去。
白清清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强忍着不适,继续问道:
“难道你们没有找过这个女子吗?”
蝶梦回道:“找过,管家曾经带了几个壮丁,想要抓出这装神弄鬼之人,但那一晚去找那女鬼的人,回来后都不见了,只听见管家说过只言片语,听说是个……红衣女鬼。”
白清清听后,感觉全身汗毛耸立,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正巧这时,不知是白清清高度紧张,出现幻听,还是别的原因,她竟真的隐隐约约听见女子在唱戏曲。
“啊啊啊——”
屋子里不知道是谁先尖叫起来。
她和蝶梦两人惊慌失措,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