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皇帝睁大了眼睛:
“吴卿,朕当真是因为宫中缺少生灵镇压才引得皇子相煎吗?”
吴道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两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两虎为抢夺食物, 必定相争,此仙猴乃佛家悉心豢养多年,受佛光普渡,通人性,定会化解皇子间的戾气。”
蓝承天点了点头:“既如此, 便将仙猴带上来,让众爱卿都看看这非凡之物。”
众臣们都蹬大了眼,十分期待吴大师所献之物。
等太监将仙猴推出来之时, 众人果然被这超凡之物惊羡。
那数十只仙猴金毛闪闪, 十分通人性,没有用铁链和铁笼束缚,身着纳衣,盘腿而坐,双手合十。
宛如通了人智, 在修行念佛呢!
白清清看到这数十只仙猴,惊掉了下巴。
这仙猴不亏是仙猴啊,跟寻常动物相比, 多了些仙气。
那猴子穿着纳衣, 要是再给它一根金箍棒, 白清清都忍不住要下跪,喊一句“齐天大圣孙悟空”了!
蓝承天十分满意,连连称赞吴道长用心良苦。
吴道长谄媚道:
“其实臣也是借钱佛, 若不是二皇子千方百计寻到那座寺庙, 臣也不会遇到那位高僧指点迷津, 这二皇子……也不是成心想要陷害太子殿下,只是小打小闹,二皇子心中最在乎的,还是您这位父皇和天下苍生啊。”
吴道长拍了马屁,蓝承天开心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但他依然面色一沉,对蓝若觉耳提面命道:
“但你陷害兄长,不可不罚,这几月去太庙中面壁思过吧,你多想想祖上的教诲,若手足相残,必夭寿短命,不得善终。”
白清清不满的噘噘嘴:
【陛下和百官果然是更疼爱蓝若觉,刚刚对蓝皓离喊打喊杀,逼皇帝废太子,到了二皇子这儿,文武百官们连个屁都不放,最后就一个面壁思过完事了。】
蓝承天惩罚完蓝若觉,看向蓝若觉的狗腿子——张弘义。
蓝若觉是皇家子嗣有免死金牌,但张弘义就没这好运了。
他为了官复原职,将自己女儿的尸身抬到清华池上污蔑太子,这种罪过诛九族都不为过!
张弘义察觉到皇帝的目光,当场吓得腿软,“嘭”地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可怜可怜臣一片爱女之心吧,臣也是为了给女儿讨要个公道!”
倘若他真的是为了女儿铤而走险也就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三位伴读确实是权势滔天,用寻常方法定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张弘义若真如乱头苍蝇一般,二皇子能帮他出头,他便做二皇子的走狗。
只要女儿的冤仇得报,九泉之下能安息,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啊!
白清清看不惯这样吸人血,道貌岸然的人。
借用父女之情,来为自己求得原谅,她开口说道:
“陛下,民女开窍后,偶尔能看见一些过去和未来之事,刚刚这位张大人说爱女之心时,民女忽然看见这位死去的姑娘双眼蒙着白纱,在金玉馆中哭啼,似乎……像是被迫接客一般。”
白清清这话,一石惊起千层浪。
杜飞捷赶忙查看女子尸体,回道:
“陛下,此女双目失明,刚好验证了白姑娘所说双目蒙着白纱,身上穿得确实也是金玉馆的衣服。”
百官议论纷纷:
“那白大师说这女子在金玉馆中被迫接客是何意?”
“难道这女子是金玉馆中的……女馆!”
“可是她不是张大人家的女儿吗,张大人一直都是吃皇粮的,不至于女儿沦落青楼啊。”
“哎,你没听说嘛?张大人之前是科考的帘官,帮人徇私舞弊被停了官职。”
蓝承天见白清清一个女娃都能算出这事情这么多的内情,不由得问了问吴道长:
“吴卿,你算出了什么?”
吴道长咬牙切齿,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能低下头,默默地摇了摇头。
叶置年抓住一线生机,为自己解释道:
“你们都说我们强抢民女,但这个女子哪是什么民女呢?!她分明是金玉馆的头牌!”
姚泉怒吼道:
“我们就是去青楼逛个窑|子,是这个婊|子一直不配合,我们才一气之下剁了她,这婊|子收了我们的银子还假清高不让我们碰,这是什么天理呢?!我们也是被害者!”
朱禄亮跟着附和:“我是见她是一个瞎子,看她可怜……才点的她。”
白清清听不下这三个畜生的话,打断道:
“陛下,金玉馆的老鸨就在此处,您问上一问就真相大白了。”
老鸨十分有眼力见的说道:
“陛下,此女确实是我金玉馆的女馆。”
此言一出,百官惊讶得说不话来。
这女子不是张大人的爱女吗?怎么会成了金玉馆的女馆?
蓝承天问向张弘义:“你女儿为何在金玉馆中做女馆?”
张弘义身体发抖,他刚刚还假装慈父,说为爱女讨要公道,如今改口……
蓝承天见张弘义不敢回答,气急败坏:“说!白姑娘就在这儿看着呢,朕要听实话!”
张弘义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