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可怜。
偏偏苏诗亦最吃她这一套。
“那,那就,”苏诗亦一咬牙,“那就试试吧。”
反正她此番下楼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喂饱某只又饿了三天的馋猫。
苏诗亦又想起邻居家那只小流浪猫。
刚到家时怯生生的,生怕再度被丢弃,可一旦被主人宠爱包容,被真正爱过之后……
小猫就会得到恃宠而骄的勇气。
苏诗亦有时会看到小猫无意打碎桌上的杯子。
但只要撒娇蹭蹭主人的脚踝,就不会被惩罚,就没事了。
苏诗亦的大猫,也在撒娇。
故意一声声叫她“苏老师”,故意装傻说自己笨,没学会,故意缠着她,让她主动来教自己。
坏猫。
苏诗亦心里暗骂,但又无奈投降。
幸好,作为老师,她的学习能力很强,“教程”上学来的理论经验,她完美运用到了实践上。
她听到段初雨压抑的轻喘,显然已被她引燃。
她心里腾升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劈头盖脸将她淹没,让她脊背都舒畅得发麻。
就当她准备进行下一步时。
天旋地转。
苏诗亦被吓得惊呼一声,呼吸加快,直到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段初雨。
段初雨轻吻她额头,嘴唇在她耳鬓厮磨,哑声说着:
“轮到我了。”
“等一下,你不是不会吗……”苏诗亦推她。
“苏老师教得好,我现在学会了。”
紧接着,苏老师就再也没机会推拒了。
七年前上学时,夏雏予就是校内其他老师常常感叹的天才。
天才不是学不会,天才只是不想学。
一旦想学,天才的领悟力就是惊人的。
七年前,苏诗亦被那个小女孩的学习能力震撼过。
七年后,还是那个小女孩,只不过长大成了个厚脸皮的嘤嘤怪。
苏诗亦再次被段初雨的超常发挥,震撼得神魂摇荡。
*
累得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等醒来时,落地窗外的日光已染上夕色。
苏诗亦偶尔也会在公寓的沙发上,进行午后的小憩,一旦醒来发现是傍晚,身边无人,就会陷入孤寂的恐慌感中。
可这一次,醒来,身边抱着自己的,是段初雨。
苏诗亦不恐慌了。
哪怕因为醒得晚,今晚会失眠,她也不怕。
她有段初雨在,她和她可以一起消磨时间。
“醒了?”段初雨出声,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苏诗亦推推段初雨,想从她怀里出来,却被人误解为抗拒。
“对不起。”段初雨道歉,抱着她哄,“是我不节制。”
简单一句话,顿时让苏诗亦回忆起刚才荒唐的全场。
她微红着脸,又舍不得推开人,怕人难过,只好忍着羞,说:“不怪你。你忍太久了。”
段初雨在她头顶轻笑。
“不许笑!”苏诗亦嗔怪。
“好。不笑。”段初雨脸颊蹭蹭她额头,感叹,“确实,我忍太久了。”
劫后余生的感叹,本该是幸福的。
苏诗亦却突然生起一种后怕的心悸。
她反手抱住段初雨,低喃:“我父亲把我推上交易场,拿婚约作赌,我自以为无所不能,能从中完美抽身。可如今想想,假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在那场赌局中赌输了,对你对我,都很危险。”
“不危险。”段初雨却笃定道,“只要你上赌桌,你的庄家就只会是我。”
苏诗亦尚来不及蔓延的心慌,顷刻间烟消云散。
尤嫌不够,段初雨再度强调:
“我一直看着你,不管在哪里。所以,我永远不会让你落入其他人手中。”
*
苏诗亦养熟了家里的那只大猫。
那只大猫反哺似的,也将她宠成了没头脑的小猫。
这几天过得太荒唐,偶尔清醒时,苏诗亦想想,都恨不得钻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地底去。
性与爱不愧是人类基因里的渴求,无数震惊世人的名作,都与这两个主题有关。
有时,苏诗亦也会想画一幅画,将二人的体验记录下来。
就像过去几度被段初雨吸引时,记录过的那些私密的片段一样。
《长恨歌》里有这么一句,苏诗亦初读时,还对其描述的主人公嗤之以鼻——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今日再读时,自己就成了诗中人。
苏诗亦居然理解了这“君王”的感受。
久违地坐回画室里,面对着曾经总能在此肆意宣泄灵感的大片画纸……
苏诗亦的脑子却比白纸还要空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刚做完,脑子真的转不动了。
苏诗亦捂着脸想:
既然有这样的因果,果不能强求,那就改一改“因”。
那诗中的君王做不到戒色,我应该能做到吧!
苏诗亦下定决心,要告别最近这种荒唐的生活。
好!就这么定了!
那么,要从哪一天开始呢?
明天……后……大后……
嗯。
再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