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的礼裙红艳如绽得正烈的瓣,吻着女人婀娜的身姿。
前短下长的裙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纤长匀称的腿,裙边的布料如波浪,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苏诗亦美得恰如园中最热烈的那朵曼陀罗。
贴身挽着段初雨的手臂后,苏诗亦转头看向对面的段千淳。
“你就是大舅哥吧?”苏诗亦温柔笑着,“和初雨订婚后还没空拜访,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蓄意找事的段千淳,对上苏诗亦的笑脸,也不由得微红了脸,不自知端起了架子,似乎想凹一凹人设。
却无暇思考,苏诗亦并没点明这“虚传”的名声,究竟是好是差。
“刚才听到大舅哥在教育妹妹,离得远没听清,只知道好像和我有关系。”苏诗亦莞尔,继续说,“初雨不善言辞又急于护妻,她口头上吃亏,我会很心疼。所以,大舅哥以后若想指导我,还是当面和我说吧?”
段千淳故作正直的笑脸僵了僵。
这话口口声声夸段初雨护妻,实则字里行间都在反护着段初雨。
而看似礼貌含蓄的措辞,实际又在敲打,不敢惹事就少管事,敢惹事就当面来管她。
主打一个以柔克刚。
以至于段千淳这榆木脑袋,虽想不通苏诗亦话里到底有何深意,也还是直觉不对,疑惑地皱眉思索,直到他相对机灵的女友见势不妙,才被拉着离开。
碍事的终于滚了。
段初雨舒了一口气。
手臂外侧仍被苏诗亦贴着,温热的皮肉覆得她心猿意马。
段初雨手臂颤了颤,强忍着没有抽出,克制着声线,伪装平淡道:“谢谢你替我解围。不过,他那点愚蠢的把戏,本来我也不在乎……”
“但我在乎。”
温柔却坚定的语调。
伴随着女人拽着她手臂轻轻摇晃。
似是撒娇的姿态,却下达命令一般。
“我的未婚妻,我看不得别人欺负。”苏诗亦用无辜的表情,执意说,“我就要护着,不可以吗?”
“……”
段初雨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像是打了腮红般明显,还故作镇定,片刻才回:“可以。”
苏诗亦看着她笑,笑得她满脸不自在,却又拿苏诗亦没办法。
而在苏诗亦看来,段初雨现在就像个逞强的小孩。
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玩具,冷着脸说自己无所谓。
可实际上,不是孩子真的不想要,只是孩子习惯了不曾有。
苏诗亦看着这个孩子,她只觉得心疼。
她想给她这个玩具。
“我可以邀请我的未婚妻跳一支舞吗?”
苏诗亦主动邀请。
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段初雨赧着脸点头答应。
恰好乐队演奏起一首新的篇章,原本温和舒缓的氛围骤转,热烈缱绻的曲调充斥全场。
《ariele e calibano》,最浪漫的阿根廷探戈舞曲响起。
部分未学过此舞步的宾客抱着舞伴漫步至外圈,舞池的内场渐渐空了出来。
段初雨被苏诗亦拉到了舞池的正中央。
黑与红的两道婀娜身影立于众人的视线里。
段初雨眼看着苏诗亦面带笑容,抬手解下脖颈上的红色绸带。
笑眼带着猎人般危险又迷人的蛊惑。
让段初雨心甘情愿跳进陷阱。
她眼看着苏诗亦抬手,将那红绸捂上她的眼睛。
她眼看面前明亮的场景瞬间被鲜艳的红遮蔽,随后化为混沌的黑。
段初雨被缚了眼。
她却不打算挣脱,只顺从地承受。
五感中有一道门被关闭,剩下的通道感受便加倍明显。
段初雨伸出手,想托住苏诗亦的肩后,试图得到一点稳定的支撑。
却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柔而有力的手撩拨,绕过。
随后,有身体带着炽烈而柔软的触感贴上来,一只手臂挂上了自己的肩。
段初雨能感受到,苏诗亦完全掌控了主动权。
其身馥郁热烈的香气,随其肌体的旋转腾挪散发,因温度的蒸腾,显得更加诱人。
段初雨只是闻着,就要迷醉。
背景音的弦乐更加缠绵,像是篝火边激吻的恋人。
与乐声呼应的是对面人更加痴缠的舞步,贴着她的身体,小腿与她的反复勾缠。
在明目张胆的勾引。
用动作宣泄着无需言表的爱意。
段初雨虽被蒙蔽了视线,但她知道,自己的目光此时穿透了红绸,死锁着面前自以为猎人的目标。
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地急促,勉强靠理智维持的定力稍纵即逝。
主曲结束,一段短暂的过渡。
紧接着便是更加激昂热情的高.潮。
苏诗亦在舞伴目不能视的身前恣意笑着,正舞得出了身薄汗。
却在舞曲节奏突变时,感觉自己的腰身被段初雨猛地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