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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全身都麻了。
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体验过这等刺激?
快速缴械也实属正常。
可到底是在阿绯面前, 白玉轻咳两声,自我找补道:
“头一次应该都这样……”
白玉知晓阿绯生性强势。
不太接受常规版的雌雄交|配,热衷于掌控全局。
他愿意配合她。
任由她来回摆弄, 毫不抗拒。
颈部仍有残存的痒意。
白玉的心跳如雷,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完全无法平息下来。
他犹豫着开口询问道:
“阿绯,你还要玩吗?”
阿绯盯着自己的爪子看了好一会儿,装了满腹的坏心思。
她的眼珠子滴溜一转, 立刻就想到一个折腾他的招。
“当然了。”
金刚鹦鹉抬头瞥了一眼天色,悠悠然地说,“夜晚的时间还长着呢……白玉, 你不要着急。”
白玉:“!”
这是他在着急吗!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 可惜他早已交托出选择权与决定权。
阿绯握着他,时而收紧,时而放松,自上而下地捋,然后慢腾腾地回归原处。
她贴在他尾羽上方的位置, 尚有闲心磨蹭着他,好让自己舒服。
不久前的白玉多少有些懊悔。
觉得自己“表现”得实在是太差了,还撑不到五分钟。
结果阿绯转变方式——
临到关键时刻就扼住他, 剥夺那点攀至高峰的机会。
时间是增长了。
入骨的折磨也跟着翻倍。
“白玉~”
红绿金刚鹦鹉语气无辜地开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真的在表达关心。
“你现在还好吗?”
她说完, 探出弯喙,帮他梳理脖颈上的羽毛。
却忘了这动作算不得安抚,只会给他带来连绵不断的酥麻感。
白玉:“……”
弱小且无助。
罪魁祸首就趴伏在他的身上。
“我、我挺好的。”
白鹤微垂颈项, 眼神乱飘。
他试图分散注意力, 不要再关注阿绯的举动。
因为越是在意——
反应就越发剧烈。
“真的吗?”
阿绯很是认真地追问。
白玉反复经历“快感被遏制”的全过程, 也能察觉阿绯毫不掩饰的愉悦。
摇摇晃晃的天平倏然倒向另外一侧,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挣扎过。
“真的。”
他闭上眼睛,缓声道,“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此话一出,某只金刚鹦鹉彻底放飞自我,上下其爪,玩得不亦乐乎。
而身为承受方的白鹤弱弱地窝在地面上,偶尔发出几声细碎的鸣叫。
她不愿给他个痛快。
好比正在升高的过山车,爬至半途突然停止,不上不下地卡着。
过了一会儿又松开。
过山车顷刻间翻越最高处,冲下长长的轨道,带来最为强烈的冲击感。
反反复复,白玉筋疲力尽。
直到意识变得模糊起来,隐约感觉到沁凉的液体流入自己的体内。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翅膀,将快要滑落下去的金刚鹦鹉往上一揽。
紧接着就陷入沉眠。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大概是因为成功逃出了动物园,不必再惦念着那些琐碎的环节,紧绷着的心弦也彻底松懈下来。
外加心上鸟就待在身边。
一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再次睁开双眼时,灿烂的阳光穿过棕榈树叶片间的缝隙。
在地上映出线状剑形的阴影。
白玉习惯性地敛翅,却感觉使不上劲,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了。
他偏头一看,眼前所见令脑袋轰地一下,所有的想法尽数归于空白。
红绿金刚鹦鹉不见了。
只有一个正在熟睡的女孩。
她留着赤红色的及肩短发,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肌肤白嫩,眼睫毛浓密而纤长,鼻梁小巧,嘴唇红润。
不知是不是梦见了好吃的食物,女孩无意识地咀嚼两下,还咂嘴咂舌。
她的后脑勺正好压在他的手臂上,难怪抽不出来。
白玉冷静地看着。
一整个大脑依旧处于清空的状态。
压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他偷偷喜欢很久的那只大鹦鹉变成了人类形态的女孩子,就连他自己也……
鹤的骨骼外坚内空,远比人类的骨头坚硬得多,实际的重量却很轻。
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力量,就能够轻松展开长达两米多的羽翅,并上下扇动。
白玉闭了闭眼。
他不太习惯地抬起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反手盖到脸上,从上往下摸了一遍。
两个眼睛。
一个鼻子。
一个嘴巴。
他抬高手臂,仔细查看,黑白相间的羽毛没有了,只剩下光滑的表皮。
翅尖已变成五根手指,手掌宽大,腕间还有个圆圆的凸起。
白玉不是没见过人类。
恰恰相反,他时常会观察厚玻璃之外那些直立行走的灵长类。
正是由于太过熟悉。
更加难以相信“化成人形”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究竟是什么原理?
大抵是他还在做梦吧。
白玉做出初步判断。
他垂下手,重重地掐了一把脖颈处的皮肉,清晰的疼痛感传来。
第二次睁眼,他举起手,看见皮肤之下淡青色的血管。
并没有变回黑白色的翅膀。
白玉:“。”看来不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