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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师姐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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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归墟尽处,深渊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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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归墟尽处,深渊王庭

她梦见海。

无边无际、静默如死的深海,海水粘稠沉重得仿佛漆黑的油脂,将光线和声音都隔绝在外,她像一只失去了力量的海鸟,被海水包裹着坠落,因为渊海深不见底,所以下坠的过程仿佛也永远没有尽头。

细碎的光屑飘散在海水中,每一点微光都孱弱渺茫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数以亿计的光点汇集在一起却仿佛繁穰的灯火,照亮了幽暗的海底,和海床上生长着的巍峨连绵的青铜宫殿群。

“生长”这个字眼本不应该和建筑联系在一起,但任谁第一眼看到它都会认为它就是从海床上生长出来的,粗大的血管从基座上生出,深深贯入海床之中,如同密集的根系,无数有着怪异纹的腕足在血肉的根系上摇曳着,在海水中时而环抱聚合,时而舒卷分散,像是在跳一支敬神的巫舞,又仿佛一朵开合的丑陋肉。

虽然宫殿群的大半都已经倾塌成残败的废墟,滑落进了海渊的裂隙中,但保留完好的那部分依然能看出迥异于斗罗大陆上已知的所有建筑的结构和风格,林立的青铜巨柱仿佛通天彻地,其上浮雕着繁复的装饰纹路,介乎文字和图形之间,如同交缠的群蛇,悬空的廊道在铜柱之间盘旋缦回,檐角缠绕的铁链被涡流带动着摇晃起伏,碰撞的声音宏大悠远得如同圣堂里奏鸣的管风琴。

即使最剑走偏锋的狂想家也无法构思出这样的建筑,人力也绝无可能达成这奇迹般的伟业,圣洁与邪异,喧繁与寂寥,生命和死亡,种种截然相反的元素在它身上冲突而又统一,对立而又和谐,就像太古传说里天地尚未分离时的混沌。

归墟尽处,深渊王庭。

腕足上丛生遍布着成列的吸盘,那是一张张散发着磷火般幽微的蓝光的虚幻人脸,它们的嘴巴开合,发出尖利的笑声、不可名状的哀泣与模糊的呓语,仿佛应和着管风琴合唱赞颂神明的圣歌的唱诗班,但每一句颂词都不可解。

只有她知道它们在喊她的名字,无论她逃到什么地方,都会被这种声音牵引着回到这里。

冗长的神道两侧矗立着高耸的雕像,有的是背生双翼戴着黄金面具的羽蛇,有的是面带微笑的骸骨,有的是姿态曼妙衣袂飞扬的人形,脖颈之上却是狰狞的龙首,更多的根本无法用人类认知范围的生物来形容,如同由人类最古老深黯的恐惧具现而来,看一眼就会让人身陷梦魇。

它们似乎本来就是生灵,只是被浇筑上熔化的金属永远定格在了活着的某个瞬间,所以才能有这般栩栩如生的姿态,头颅——或者说头颅位置上的器官——低垂,本应无机质的眼睛在幽冷的荧光的照映下仿佛也有了森冷的眼神,沉默而威严地俯瞰着神道上的朝圣者。

长发在海水中漫漫飘荡,桑夏从这些腕足、铜柱和雕像间游过,穿过冗长的神道进入了王庭深处的寂静圣堂。

圣堂的穹顶是一片深黑的天幕,无数星辰闪烁在天幕中,或黯淡或明亮,交错的轨迹汇聚成了浩渺恢弘的星河,洒落下无数星星点点破碎的光,将圣堂中央的十字刑架映亮。

银白的锁链盘绕在十字架上,穿透女孩的手腕、心脏和膝盖,首尾盘曲扣合成回环往复的8字形,把她和这具沉重的刑架锁死在一起。

银索上铭刻着如同古时用以驱邪敕魔的符咒一般复杂难辨的纹路,与穹顶之上的星空相似的明净光华如同活水一般流动变幻在其上,也汩汩流淌在女孩的血管里,将她的肌肤映照得近乎透明,血肉、器官和骨骼在其下清晰可见,被银索贯穿的心脏还在微颤着跳动,像一只垂死的鸟。

她的脸和桑夏别无二致,只有发色是晨曦一般灿烂耀眼的浅金色,娓娓散落开来,垂落下来的纤长睫羽遮住了眼睛,睡颜静好,仿佛正沉眠于一场好梦中。

但桑夏知道,她——或者用“祂”这个人称代词更为合适——正在醒来,她清楚地看到上一次来时还是废墟的一部分建筑群这一次已经复原,锁链上也新添了几道裂痕。

这并不奇怪,她想起流月节上被马蹄践踩的民众和那个伤痕累累的狼耳女孩,祂从他们的愤怒、恐惧、哀恸和痛苦汲取养分,世界愈腐朽,祂便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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