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麦说:“干鲛皮放得时间越长,随着水分流失,就会越来越轻。陈总,我看你这儿的鳌鱼骨也很好哦……又大又白的……”
她抬起头来,看着屋顶横梁上倒挂着的一袋袋包装好的鱼骨,就算已化为白骨,那鱼头大张开,露出四五排闪着白光的尖尖利齿,就像想要噬咬什么猎物一般。林小麦对麦希明说:“老板,你看。那是纯正的曾母鳌鱼,腮处有两块蒜头骨,骨有异香,特别适合吊高汤。也不知道陈总哪儿搞到的。”
看了看另一处玻璃柜里一只只触须连硕大脑袋吊起来,异性似的晒干了的大水母,麦希明说:“我以为我这些年来亲力亲为,已经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海边食材……尤其是水母这种东西,在大洋彼岸好几个国家,各有各的吃法。没想到在这儿能够见到干制的水母,可是……水母的触须上面满布毒素的啊。这种做法怎么吃呢?”
陈海辉和王老板两个头碰着头,喁喁细语,没有回应麦希明的疑问。林小麦往麦希明身边凑了凑,从他手上接过那张金鲛皮,翻来覆去地轻轻把玩着,眼睛同样地扫向干水母:“这种水母是无毒品种,干鲜都可食用。它的芯子里有一个小水囊,里面有一小汪淡水,听说……从前的渔民在渔船上,淡水耗尽的时候,就依靠它体内那小口淡水续命。感念它天女下凡救命之恩,所以当地人教他做‘天女水母’。”
麦希明说:“原来是这样……那怎么食用?也是熬汤?还是说另有独门技巧?”
林小麦笑道:“最简单的吃法就是——泡发过后,加蒜米、姜末、油醋汁、小米辣,凉拌了,就是一碟夏天消暑开胃的好东西。还有一种吃法,是放在嫩豆腐上,清蒸了,取它的鲜味,蒸好之后弃置了天女水母只保留豆腐。热豆腐如鲜鱼脑,顺滑入口,鲜嫩非常,却不见半点荤腥……”
只见王老板跟陈海辉耳语完毕,开始往下拿各式的鱼皮、鱼干、鱼肚等物,归置成堆。陈海辉随手取起茶桌上的计算器,飞快地摁下一连串数字,计算器电子音大声报起数来。林小麦嘴角边泛起一丝了然的笑容,压低声音对麦希明说:“王老板也不白跑,趁着带路过来,还拿货呢……老板,如果不急着定下来的话,就先交换个微信吧。等回头去完鱼码头了,再慢慢聊……上赶着不是买卖嘛。”
麦希明也有这个意思,他学着王老板的样子,时而掂量红鱼干的分量,时而打开手机闪光灯看鱼肚成色。陈海辉忽然对他说:“麦总,一场来到,要不要干脆试试味?把这个金鲛皮煮了?”
林小麦惊讶了,王老板大声喝彩附和道:“好啊!不对,不是煮了,好久不曾吃油煎金鲛,今天我就蹭了贵客的光……”
林小麦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
陈海辉说:“看过不为真,吃过方为实。就算不买也无所谓,就当交个朋友嘛。现在也差不多宵夜时候了,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正好去鱼码头看人抢海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麦希明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的光芒:“抢海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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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